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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被她弄得松动,进了风,噼啪着火更大了。

水壶上不停冒着蒸汽,袁肃站起来拎着上楼,眼神还时不时瞄一眼明罗。

“也不能说熟,我们这些赶尸匠,接的活天南海北的都有。不过最近的生意都近得很,像今天的,都是同乡人,我把他们送到再前面的寨子,就能收钱回家。”

他指着门后看不见的尸体,语气平常。

“苗疆的寨子多,路不好走,一个隔一个,这寨子我来过几趟,他们的人排外,对赶尸匠也不欢迎。”

明罗顿了顿,发现向道长口中一直说的都是寨子,但美人镇如今是旅游胜景,家家户户可以说温饱有余。

连寨子里的房子都整体修葺,路上铺着青石板,和其他的寨子比,那是风貌秀丽。

“我是头一回来,道长不如和我讲讲,寨子里是不是有忌讳,免得到时候什么都不懂,冲撞到。”

她心里越发觉得猜测是正确的,“尤其是民间风俗,咱们游历红尘,想看得不就是这些。”

向道长也不推脱,借着火,把包裹里的符纸摊开来,仔细地铺开,慢慢烤干。

“其实苗民没有传的可怕,他们也都是正常人,就是风俗信仰和别处不同。每个寨子有不同的说法故事,之前我来的时候,就听说这儿有祭祀仪式,好像每十年有一次,他们信仰洞神,觉得给洞神供奉猪羊,就能得到庇护平安。”

“小地方嘛,对于神鬼深信不疑,我看他们都挺自得其乐,本来猪羊也不是重要的东西。对于洞神不洞神的,我一个外乡人也说不好。”

向道长把干了的符咒再重新叠好,明罗刚看了一眼,符纸上基本都是普通的镇压尸体的法术。

看来赶尸匠对此地的了解有限,明罗知道问不出什么,点了点头附和。

看外头星光黯淡,树上又停留着几只乌鸦,黑漆漆得像是门神。她站起身,和向道长告辞,二楼的被褥早就准备好了。

这地方年久失修,连外面的匾额都结着蛛网,她随便摸了下椅子,就是满手的灰尘。打水擦拭一遍,又烧了些热水喝,折腾下来是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