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用手捂着,明罗也着急,拉着他进屋细看。眼圈没事,倒是眼白沾着红血丝,满手都是泪水。
明罗去五斗橱里取手帕,另一只眼睛却盯着楚泱,怕他忍不住用手去揉。
好不容易掏摸出块布料柔软的帕子,又好像带点香味。她把帕子浸了水,绞干后敷在楚泱眼睛上。
“就是让你进来打地铺,着什么急,自己长得高不知道呀。”
明罗又翻出瓶瓶罐罐,倒出点药,指腹上沾着些,在他的眼圈上轻点。
楚泱涨红了脸,一时间哑口无言,可真要辩解,就觉着是承认刚刚想岔了,不免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熬到明罗上完药,把一床被褥铺开在地上。
楚泱傻愣愣坐着,双手交叠撑在腿上,避着她的眼神,不敢随便抬头。可惜耳朵依旧红通通,直接出卖了他的心理活动。
明罗叹口气,凑过去蹲下来,故意捧着脸,送到他的目光里。
他往右边躲,明罗也朝右边偏,他往左边,明罗也往左边,最后是避无可避,就光秃秃看着,跟在比谁先眨眼似的。
两个人都像是幼稚的三岁小孩,玩得乐此不疲,齐齐笑出声。
明罗的膝盖直了直,嘴唇轻微贴在他的额头上,像风吹过,留下软和的触感,从她的喉咙口溜出一点话,“好好睡觉,别乱想。”
楚泱呆在原地,眼睛只盯着鸦青织金软缎的被褥,虚晃晃有点迷糊。突然屋子里黯下来,是明罗剪了蜡烛。
他才回过神,轻声轻脚钻进被窝,额头上传来紧缩感,被明罗亲过的地方像是不停歇的发痒。
总想去碰,又怕真碰了,那痒还会传到手指上。脑子里一旦有这种想法,翻来覆去就睡不着。尤其是寂静夜里明罗的呼吸声,浅浅淡淡,像是安心的鼓励,让他忍不住去回想。
他只好给自我催眠,强迫眼睛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