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定在亚瑟等待已久的八点整,他还来不及高兴,就遭遇蓦然袭来的强烈困意,这股困意来得莫名其妙,以至于亚瑟想要保持清醒都很困难,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模糊的视线只能看见兔子俯视自己的冷漠的脸。
等亚瑟彻底没有动静,安妮用脚踢了踢亚瑟的腿,他闭上眼睛,平和的表情很是人畜无害。安妮继续在他的身上趴了几分钟,欣赏亚瑟不省人事的样子。
她想起他捏自己脸捏出指痕,也上手狠狠捏他的脸,他的脸并不软,没有什么好捏的,但是安妮捏着捏着,似乎酝酿出奇怪的情绪。
大概从会识字写字开始,安妮就被母亲留在家里。
她只隐约记得母亲个非常不安分的妇女,每天早出晚归,身上总是带着其它动物的气味。
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生存的方法,而她的母亲只不过选择了她认为最适合自己的路,对此安妮不予置评。
动物都是有自我生存的天赋的,安妮很小就自发接触魔法药水,并且可以通过药水赚取一些报酬。
她的母亲离开的时候给她做了一顿不错的早餐,安妮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着她的母亲画着精致的妆容,拖着收拾整齐的行李往外走,没有人告诉她离别是什么,离别就已经降临在她的身上。
此后她再也没遇见那所谓的母亲。
她没有怨怼,没有哭闹,没有哀求,没有愤怒,她知道这一切都没有用,她默默吃了早饭,然后踩着小凳子洗碗,锁门继续研究药水。
母亲的离开带走安妮本来就稀缺得可怜的安全感,她最先学会了恶魔药水,一种让所有生物接触后都死得无比之痛苦且迅速的药水。
她遇见了无数想要吃掉她的动物,这也并不稀奇,动物法则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就像安妮会将对自己有坏心思的动物抓起来做实验或者入药,她并不避讳让其它动物知道她的堪称恶毒的行为。
因为实力才是这个森林的立生之本,安妮这样做,也是为了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一只容易欺负的兔子。
所以安妮可以平安长大,这么大,安妮呼出一口气,现在她要解决这只难对付的狼。
出于一些微妙的小心思,安妮没有喂他恶魔药水,而是‘睡不醒’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