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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孩童长大了两三岁。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一身素缟,行走在送丧队伍里,周围皆是凄厉的哭声,漫天白纸飘洒,而他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眼底麻木而冰冷,完全不像一个年纪尚幼的孩童。

他的母妃死了。他却没有哭。仿佛死的不是他的母妃,而他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面支离破碎的镜子。

如此坚强,却又如此脆弱。

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为何会是这般神情?瞧着他越走越近的身影,水华伸出手,想要触碰他。

而他突然抬起头,冰冷的目光直直向她射来。

水华瞬间惊醒。

树下传来脚步声。水华警惕,那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又跑到树上去了。”

是尉迟渊。水华坐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尉迟渊抬着头,脸上微含笑意,眼神竟有些涣散迷离。水华看着他的眼睛,奇怪道:“尉迟公子这是,喝醉了?”

“嗯……”尉迟渊皱了皱眉头,“是喝的多了些。”

无声对视片刻,水华从树上轻跳而下,红衣翩跹,在月色之下耀眼夺目。

尉迟渊静静望着身前之人。水华问:“尉迟公子此刻在想着谁?”

“……我母妃。”他毫无隐瞒,开口回答。

“今日,其实是我母妃的忌日。”他的声音很轻。

若是旁人,他定不会说这些话。多年来他早已学会戴着面具示人,没有人能将他的面具摘下。可面对着水华,他竟头一次产生了想要摘下面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