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宁愿回去重读高三,重新选择大学和专业,选到最北方或者最南方的的城市去,再或者出国也行,只要能摆脱周钰。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我叹口气,伸手,戳了戳缸底不那么活跃的乌龟。
它看起来病怏怏的。
不知是饿的还是本身精神不好,我捏了几只花鸟市场买的小河虾,手伸进去正准备喂,它却忽然一改常态,头迅速一抻,竟直直冲我咬了一口。
嘶地一下,丝丝缕缕的鲜血流出来,很快融进了小鱼缸。
我眼泪刷地一下就流出来。人太过倒霉的时候,眼泪是说来就来的,而且止也止不住。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前十八年我认认真真生活,孝敬父母尊敬师长尊老爱幼团结同学,从不曾做任何出格的事,为什么我要这么倒霉,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委屈到极点,我拿起纸巾擦眼泪,门砰地一下开了。
一脚踹开的。
不用回头都能猜到谁回来了,我将纸巾塞到垃圾袋,开始补上午错过的军事理论课的笔记。
笔记快补完时,我闻到了呛人的烟味,紧接着,是烧火的窸窸窣窣声。
我停了笔,死死抿紧了唇。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想要同周钰撕破脸的。
我想把椅子砸她面前,然后将下午买的朱砂手串和符咒甩到她和那堆纸钱上去。
下午从花鸟市场出来时,我路过了一个转运阁,转运阁里有辟邪的朱砂,还有据说专门从道教名山上请的五雷符,我统统买了,为的就是和这些脏东西对抗时增加一些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