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有多久,曾有志终于回过神来,朝上官延道:“你去门外看着,莫要叫人随便闯进来。”

上官延二话不说就出去守在了门口。

曾有志看了眼俞世宁,俞世宁忙道:“我要跟未名一起!”

说着还安抚地朝赵泠音笑了笑,赵泠音没有拒绝,抬手谢过他的好意,曾有志就装没看见他了。

他看着少年缓缓开口道:“按说是我将你……你们牵扯了进来,但你既点破了,我也不妨直说,此事到了现在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赵泠音和俞世宁都不说话,只望着他。

曾有志起身来回踱了几步,有些意味不明地道:“小赵公子初来燕京,或许不了解义安郡主的为人处事,俞公子应当知道,要说恶,她称得上是个真真正正的恶人,这些年她手上沾染的人命无数,做尽无数恶事……她死了,其实很多人都会拍手称快,就连本官也……咳……”

曾有志猛地咳了一声,正色道:“本官到现场时,看到义安郡主的尸体就想到了,凶手不管是谁,既杀了义安郡主,那应当是有杀她的理由,或者如小赵公子所说的动机,那三个动机:情、仇、财,这起案子,一开始就可以直接排除‘财’,至于‘情’,则在见到马俊的尸体之后,直接被本官排除了,纵使这是凶手费心为我们所准备的动机之一……

那就只剩下‘仇’了,若只剩下‘仇’,凶手却让义安郡主被吓死,未免也太过便宜……她了,所以,本官有理由认为,从始至终,凶手的目的只是想要让义安郡主死,什么死法或许也是幕后之人所未曾料及的……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刚刚才有的感悟,如果这幕后之人并非只有一个呢?一个只想叫她死了就成,一个却给她安排好了死法……这样的话,那很多事便能解释得通了……”

说到这里,曾有志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脸上却没再露出半分,他轻哂道:“其中的一个幕后之人很自负,也很自得,也许是以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奈何不得他……”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转而问赵泠音道:“你刚刚从证词里应该看出了什么吧?”

似乎没料到曾有志这话锋一转问到了自己身上,赵泠音微怔了一怔,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初看这些证词,其实很杂乱大多无法采信,但有几个却十分有趣,就像是话本子里一早便编撰好的台词,编者洋洋得意于自己的佳作妙句,不允许有人打乱他的安排,这也是他暴露而不自知的原因之一。”

曾有志微微笑了,并没有问她是哪几个证词有问题,只道:“你真的很有天赋,真的不考虑来府衙吗?”

俞世宁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打哑迷,听了这话,眼角抽了抽看向赵泠音,见她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就放下心了。

曾有志面露遗憾,也未强求,坐了回去,又道:“一会刑部的人来了,你们就不要出面了,以免无故牵涉进去。”

赵泠音和俞世宁点头,本来也没想再掺合进去了,毕竟刑部的人可没有曾大人这般好说话,要是把他二人当成嫌犯给抓了那可就不甚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