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有些猝不及防她这礼,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四下都是人,他们现在的身份又是一上一下,他轻咳了一声,尽量自然地道:“还好还好。”

他说着,向她隐晦地使了个眼色,转头指着紧跟在他身后的刘灿,介绍道:“这是靖安王世孙,刘灿。”

明臻还不知她已经在阿爹阿娘的丧礼上远远地见过刘灿一面了,不过赵泠音此时心里极淡然,面上略有些热情地朝他拱手道:“刘公子,久仰久仰!”

刘灿似是没想到最近传闻极盛的赵未名是这样的一个小少年,愣怔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回了半礼道:“赵公子,不敢当。”

赵泠音挑眉,猜着应是明臻跟他说过什么了,不过显然没说不该说的,她脸上笑意深了几分,略略闲话了几句,几人一起往茗园里进去。

便是他们来得算早了,茗园里头却已是人头攒动了。

有不少身着官袍的文官,还有一些年轻的文士公子,不过更多的还要数茗园里本来的侍婢和来赴会所带的各家小厮随从等。

可能是重要人物还没出现,所以赵泠音与明臻、刘灿进去后,倒是引起了一丝关注,不过这关注并非是对她,对她最多是好奇,关注自不上,最多只能算是持观望态度。

“明大人!世孙!”

“明大人,来得早啊!”

“明大人……”

“世孙……”

不时的有人过来跟明臻和刘灿见礼,也难怪了,明臻虽只是个司天监少监,但他与奉国寺的关系就意味着不能让人轻易忽视他。

而刘灿是靖安王府的世孙,还是唯一的那个,就算靖安王府在京中非常地低调透明,没什么存在感,不过好歹也是宗室,向他见礼也是应当应分,当然也有装看不到他们的,这些就不必多说了。

明臻重新摆出了一张冷脸,慢慢地便无人再过来了,总算是能透口气了。

几人并行往里走去,边走边欣赏这一路上的景致,时不时就着景致说上两句,话一多,关系就显得不那么生疏了。

办文会的主场地,是一处巨大的花厅,连着厅后面的湖,通着一条游廊,往湖的另一面延伸出去,尽头是竹林,从这边望去,那竹林翠绿无瑕,仿佛一道绿色的屏障,将内外直接间隔开来,像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