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泠音此番不是来与谭相争论孰是孰非,遂开门见山道:“晚辈听说老夫人中风了,故而冒昧上门想略尽绵薄之力。”
“赵公子也通医术?”谭相听后讶然,若真是如此的话,这少年确实称得上是天纵奇才。
“昔年在外游历,曾有幸得过一中风良方,不敢称‘通’。”赵泠音道。
谭相颔首,没有多问,心下已然同意了让他去看一看老妻,想到她如今瘫在床上不能动弹,儿媳吊死、亲孙被换、被害……谭相脸色沉凝,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根本不信这一切与邢国公这个当家人无关!纵是韬光养晦低调了这么多年,可这一口气叫他如何能咽得下去。此等无妄之灾,恶果竟全叫谭家给担了!欺他谭家无人乎!
少顷,谭相才缓和了脸色,对少年道:“无论结果如何,都与你不相干,你尽可一试……”
“相爷放心!”赵泠音笑了笑,没再说其他。
谭相此时也不再多说什么,无论治不治得好老妻,少年的这份情义,他都承了,也替谭家承了。
谭相先起身,“老夫带你过去吧!”
少年年纪不大,并不用避什么嫌,但她特意赶在今夜前来,必是不欲为人所知,谭相明白她的用意,自己也想亲眼见识一番。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赵泠音跟着谭相出去了。
谭府接连出事,气氛十分低迷,此时又已近亥时,早已无人出来走动,一路顺利地进了谭老夫人的院子中。
可能是谭相提前吩咐过了,谭老夫人近身的只有一个老嬷嬷,并未见有其他人,谭老夫人已经失语,口舌歪斜,全身都动弹不得,有些严重。
赵泠音也没耽误时间,先道了一声“失礼!”
上前给谭老夫人把脉,经脉空虚,风邪入中,脉浮,是中风之症。
她微微蹙眉,恐怕又要动用丹田内那好不容易才炼出的一点灵力了,如果不辅以灵气,治疗起来很慢不说,她也无法保证能每日都过来行针走穴。而且谭家如今的情况,再加上她并不想涉入甚深……也罢,谭老夫人此番也有一些她的原因所在,就当是日行一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