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之下,她拿着自己攒了三个月的早饭钱,跑去文具店买了画板,速写本和碳素笔。

欢欢喜喜推开门,将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父母。又从包里掏出自己买的东西后,莫璃终于嗅到了些许不对劲。

家里的气氛很凝重。

父亲颧骨的青筋不断地跳着,太阳穴也鼓鼓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发作。

母亲捂起脸,不愿看见女儿无知的神情。在她看来,纯洁的女儿已经被美术老师污染了。

莫璃下意识往后瑟缩了几分,刹那间,呼啸的皮带就抽上了她的脸庞。

父亲用画板砸破了她的额角,眼神冷酷地将速写本撕成碎片。

他动手后,母亲像接受到什么暗示。在旁边哭着喊着“你这个赔钱货”,削尖的碳素笔一根一根扎在莫璃胳膊上。

两人连打带骂,折腾了将近五个小时。

莫璃呼吸间都在疼,四肢遍布着淤青或紫斑,光洁的额头上多出道血痕,从额角延伸到下颏,像犯罪痕迹。

这是她背叛这个家的证明。

他们向莫璃讨要道歉,莫璃却始终说不出口。

她沉默着,盯着陌生的父母,任由对方愤怒不断的加倍。

两人始终得不到莫璃肯定的回答,内心的慌乱如病毒般蔓延。

他们好像古华夏的封建家长,看着高烧的孩子呆傻地看着自己,着急地请算命先生叫魂,将一盆盆滚烫的开水往女儿的头顶浇。

他们拉扯着莫璃的身躯,跨越大半个小镇,拖到了美术老师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