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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容恕反应过来,“小先知她也是!”

他连忙赶回去看,检查许悠悠的状态后又觉得奇怪,确实是像被吸走了魂魄,但是又不像,被吸走魂魄的人是没有意识的,他们不会喊疼。而许悠悠不一样,她口中一直在喊疼,似乎是魂魄并没有受到伤害,而是心海神识那里受到了创伤。

弄不清她为何这样,这病也难治。

“裴兄。”

“你先出去。”裴栖寒说。

“你要?”容恕意识到裴栖寒想做什么,他随即闭上嘴,将门关好。

“悠悠……”裴栖寒将额头贴在许悠悠的额头上,他额间浮现出一道纹路,随即神识进入许悠悠的心海。

外物不能使她平静,他便进入她的神识心海中使他平静。只是,这法子也意味着,他们会神魂交融。

许悠悠有些喘不过气,她唇微张,吐着热,忽而一道冰凉的寒气侵入她的体内,恰似久旱逢甘霖,这道寒气追着她,进入她被灼烧成干涸荒芜的心海中,神魂滋养。

而她顺着这道寒气见到裴栖寒的些许记忆,是他幼年时期尘封的记忆。

自裴栖寒记事起便住在一个密闭的山洞内,周围安安静静的,一个活物也没有,三岁的幼儿静谧地坐在石台上,他的身边摆着好些书,他也不看,只是静默地盯着对面的墙壁,远远看去,竟像是和这环境融为一体了一样。

裴栖寒在这个山洞内生活了两年,长到五岁,他还不会说话,面对这种状况,裴凌柏也不着急,他身为裴栖寒的父亲对他给予的父爱少之又少,比之陆息还不如。

最起码陆息还会为了逗裴栖寒开心给他买糖果,而他的亲生父亲不仅来探望他的次数少之又少,每每前来也是来核查裴栖寒的功法修为是否有长进,他不关心裴栖寒是否会说话,不关心他是否有朋友,不关心他是否需要人的陪伴,他只要他功法进步,修为猛增。

这山是七善门的后山,平日里少有人来,说是人迹罕至的禁地也不为过。这山洞内的每一处角落裴栖寒都十分熟悉,在山洞外面,裴凌柏设有好几道禁制,先是一闪铁门,再是禁制结界,就是为了防止他私逃出去。

真是个疯子,哪里有半点为人父的样子。

他五岁,无事的时候经常从铁门内望向外面的天空,小小年纪,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幼孩强烈的求知欲,他一个困守在这个山洞内,唯一见过的同类便只有裴凌柏,日日守着一样的天空瞧,功法换了一套又一套。

这样的日子,永远也不会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