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刚才伸手拉衣襟的时候,伤口露了出来。
贺忱看了一会,没说话,明义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小小声道:“没事的,不疼的。”
小舅舅可真好,还关心自己的伤口。果然是大善人!
不过冻疮可是很难治的,他已经疼习惯了,没关系的,他不想让小舅舅为难。
贺忱这才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了明义一眼,道:“闭眼。”
明义立刻听话地闭上了眼,纤弱的浅色眼睫一闪,在灯火下反射着微光,又很快消失。
贺忱从袖中摸出一块黑色褐色混杂的皮子,在明义手上有冻疮的位置一一轻点过去。奇妙的是,原本干燥的皮子竟在明义手上留下了一些半透明的膏状物,又很快被伤口吸收进去了。随着这个过程的发生,明义手上的伤口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十分神奇。
贺忱又看了一眼明义的手,这才将皮子再度收回袖中。
这样还差不多。好歹是马上就要被他吃掉的储备粮,总不能一身是伤,这怎么能下口。
不过这储备粮的那句话……难不成他还觉得自己是在心疼他?实在是有点可笑。
他漠然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的时候看到那少年还乖乖跪坐在原地,两手平摊在面前,双目认真地闭着。他浅色的睫毛还在轻颤,像只乖巧驯顺的小兽。
这么听话?蠢的简直让人怜爱了。
贺忱突然生出一种恶劣的兴味,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会,想看看自己不出声的话,他会不会真这么一直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