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义已经喝空了,他又倒了倒酒杯,舔了舔嘴唇,而后迷蒙地抬起眼看向贺忱,软软道:“嗯……?”
他明亮的眼睛覆满了水光,半眯起来,被淡金色的烛火一映,流光溢彩。
贺忱没话了。
青秋古酿,每年秋冬季节聚义酒楼最出名的酒,据说不善饮酒的人沾之即倒,偏偏口味清甜,总能让人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明义笑呵呵地把琉璃小酒杯放下,眼神毫无焦距地转了一圈,看准了一旁立着的灯盏,对着它高高兴兴道:“小舅舅!你真的是大善人!”
贺忱:……
行吧。
明义那头还没完,伸手向灯盏上的蜡烛抓去,好像想握住谁的手:“真的!你太好了!”
贺忱满头黑线地伸手拦住他的动作,只得应了一声:“嗯。”
这储备粮真是烦死了。
明义抓蜡烛没抓成,揪着贺忱的衣服袖子,慢慢滑了下去,呢喃了一句什么。
贺忱凑近一点去听,隐约听到一句“我是不是还有救啊……”
贺忱一脸漠然,心道:不,你已经蠢得没救了。
明义软软地滑倒在地,脸上还挂着幸福无比的笑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贺忱垂下眼看了明义一会。明义连眼睛都是弯起来的,像是正在做什么美梦,脸上也有一层浅浅的红晕。胸前一点红豆正在光下灼灼生辉,点缀在他身上,漂亮极了。
原本是打算这时候直接吃掉的。
贺忱的目光在红豆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到明义脸上。
贺忱伸手把他拉起来,轻轻弹指,风声呼啸,不知从何而来的风便扶着明义站直了。在旁人眼里,明义此刻就好像是靠在贺忱怀里,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接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