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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摸了几下,他突然意识到手感不太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已经不是之前的灰色旧棉袍了,而是一件簇新的靛蓝色夹袄。

扒开夹袄,里面同样是雪白簇新的中衣,用了扎实的棉料,又服帖又暖和。

难怪今天醒得这么晚。之前睡在街上的时候,每天早上他都是被冻醒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暖洋洋的屋子里,穿着厚实舒服的衣服醒过来呢。

床榻柔软干净,房间明亮温暖,中间摆着檀木做的桌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明义看了一圈,再一抬头,又看到衣架子上还搭了一件皮子做的浅灰色披风,大小和明义的身量近似,看着就厚实挡风。

明义坐在床榻上发起了呆。

他从前连做梦都没做过这样好的梦。

好在很快他就爬了起来,因为身体里的本能在召唤着他:卯时了,他已经起的太晚了,不管怎么说都该起来干活了。

蜡烛在一边小声问他:“你要去干嘛呀?”

明义两下就把头发梳笼起来,干劲满满道:“俺们男子汉,要去养家糊口的!”

蜡烛大概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宣言,沉默了一下。

过了一会,蜡烛又问:“你不害怕我嘛?”

明义正低头穿鞋。这种翻毛皮的小靴子太过精致,他不太会穿,正研究着,就听到蜡烛的问题。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笑了,露出整齐的小虎牙,回道:“你不害人,俺不怕的,害人的才可怕!”

蜡烛似乎被他夸的很高兴,又扭捏了两下,好悬没给自己拧成麻花。然后它不好意思地问道:“那,那你愿意做我媳妇吗?”

明义:?

正在此时,贺忱推门进来,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