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鲜活生动的人。
想到这里,贺忱的手不自觉一顿,琴铮然一声响,傀儡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傀儡煞白的脸缓缓转向台下,视线直直投向某处。
贺忱亦看过去,同时,有个声音响了起来:“贺忱!”
明义站在岸边,怀里抱着刚刚捡回来的小狗,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戏台:“贺忱,这个好好看啊!”
贺忱对上他的目光,有一瞬间停顿。
明义偏淡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他笑意盈盈,眼睛清澈明亮,半分伪饰都没有。
这一瞬间,贺忱突然很想摸摸他的头发。会像想象的一样软吗?大约还有着被晒过的温度,与这虚假冰冷的一切都不一样……
傀儡却动了起来,它长袖委地,盈盈一拜,声音低哑,雌雄莫辩,答道:“是傀儡戏。”
贺忱也立刻回过神。他偏开眼,烦躁地闭了一下眼,起身走下戏台,同傀儡道:“回去吧。”
傀儡的目光慢慢转向贺忱的背影,声音好像有点颤抖:“主人这就不看了么?”
贺忱没再说话,脚步走向了明义。
明义见贺忱走过来,摸了摸怀里的狗子,低声哄它:“快叫哥哥。”
狗子不叫,转头欢快地舔明义的手背。
明义揪揪它耳朵,佯凶:“听不听你爹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