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陈泊宇也收到了一份“渔民溺亡”的资料。

他看了看这份新鲜出炉的资料,就脚步沉重地走过了长长的走廊,尽头是市局的审讯科。

推门而进,只见一道沧桑的身影坐在桌前,桌上有一壶清茶伴着一沓资料。

陈泊宇知道,父亲在这里工作了整整一夜。他已年近六旬,稀疏的头发花白,但目光依旧炯炯有神,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那一枚警徽熠熠生辉。

今天市局提审陈凌辉,他父亲陈中良要亲自出马。

“爸。”陈泊宇还是心疼父亲的,“您要不然先去休息休息?审讯八点才开始。”

“先把陈凌辉的嘴撬开再休息也不迟。”陈中良瞥了他手中一眼,“你手上拿着的资料是什么?”

“是一个渔民的溺亡报告,是早上刚刚发现的尸体。”

“是跟案子有关系的人?”陈中良停下了手中的笔。

陈泊宇点了点头,父亲的直觉总是这么敏锐,他直接告诉他:“这个溺亡的渔民是溃坝案中那艘运沙船的船长。他的船在洪水中被毁,又被几十名死者家属告上法庭,倾家荡产以后,这船长就改行做了渔民。”

运沙船的船长死了?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

陈中良沉默片刻,道:“有人想抢在我们警察前面将证人灭口。”

他知道,只要陈凌辉的口供一出来,警察方面就要按图索骥,将726当天所有和案子有关的责任人员进行重新审问。

而这艘运沙船的船长肯定是第一个嫌疑人。

当天夜里,是他的船没有系好锚,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