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箭雨过后,鼠狼的攻势稍稍缓解,但牛皋的随身羽箭也已消耗殆尽。
牛皋趁机起身,将神臂弓斜挎在肩上,伸手从后背抽出镔铁双锏,交叉持于胸前。
“来战!”
随着牛皋一声循天彻地的怒吼,鼠狼们又一次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是夜。
微风和煦,月明星稀。
在泱泱渭水边的秦安村,一个八尺大汉如下凡的天神一般,将双锏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端的一名威风凛凛的大景镇妖司虎骑!
月光之下,在他和曾宽方圆三尺之外堆满了无数鼠狼的断肢残骸,场面血腥惨烈。
此时,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曾宽悠悠转醒。
他全然不顾如潮水般前赴后继的鼠狼和筋疲力竭的牛皋,兀自盘膝而坐,慢慢将涣散的心神重新汇聚于紧闭的双目之间。
数息之后,曾宽睁开双眼,感觉自己的元神仿佛从亘古黑暗的深渊中挣脱束缚一跃而出,瞬间光芒万丈。
“二品巅峰!”
牛皋惊叹一声,双锏拄地,体力终于不支。
“牛虎骑,打个野而已,怎么血槽还空了?”
曾宽嘴角微微上扬,身体腾空而起,他居高临下地俯看周遭密密麻麻的鼠狼如视蝼蚁。
鼠狼们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它们无法触及曾宽,便发疯似的冲向已经倒地的牛皋。
“灭。”
一字出口,千万条气机带着瑞彩从曾宽身体里激射而出,翩若游龙。
瞬间,曾宽身下的院落变成了修罗场。
鼠狼们在无形的牢笼里左冲右撞找不到出口,残忍怨毒的尖啸声有一半还卡在喉咙里,身体便被生生撕裂,断肢纷飞、鲜血四溅……
短短数息之间,四下已经没了声响,天地又重新归于平静,晴空朗月、凉风习习,只有带着腥味儿的空气忠实的记录着刚刚那场血战。
曾宽缓缓自空中落到牛皋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渡了些真炁过去。
“牛虎骑,此战如何?”
“不够痛快……一身疆场杀敌的本事施展不出。”
牛皋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颇有不甘。
“呵呵,是我轻敌连累了牛虎骑,没想到黄鼠妖那厮竟然搞偷袭。不过我也因祸得福,念力得以更上一层楼,跟一品只有一线之隔了。”
曾宽伸展着筋骨,肆意感受着浑身上下、四肢百骸传来的莫名畅快感。
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