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倘若他们为经世家仗义执言,因言获罪,得罪了言一诺这一位信夫子,给自己跟所在的流派引来滔天大祸的话。
无人会说他们是铮铮铁骨的浩然气,只会说他们是不识时务而已。
能够爬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谁人没有的弟子门生,谁人没有家人亲朋,谁敢冒险?
没有一点眼力劲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个看不见刀光剑影,却往往身死道消,身败名裂的上清学宫里混到如今的位置?
曲水流觞文会由夫子来主持,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但少之又少。
大部分时间,都是由五位夫子委托一位德高望重的祭酒前来主持。
在智夫子吕德风下落不明的岁月里,四位夫子往往是门下祭酒轮流主持,作为平衡。
能够作为曲水流觞文会主持的祭酒也是感觉到家门有幸。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信夫子言一诺亲自下场主持这一届的曲水流觞文会。
虽不能说就坏了规矩,但至少告诉所有人,这一届文会,不简单。
而且很不简单。
如果言一诺碍于自己夫子的身份,不出面主持,其他人也许还有帮助经世家斡旋得余地。
可如今,言一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无形的雷池,让他们根本不敢上前哪怕一步,更不用说越过雷池一步了。
这些人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竟是被言一诺尽收眼底。
天人境强者与未入天人境的修炼者相比,就是天壤之别。
天上仙人,一念千万,全知全能,也并不是虚妄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