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秦枫在上清学宫为数不多的好友,也是这一届秋闱中法家新生里的首席大弟子——孙山。
国字脸的少年学子走到了秦枫的身边,毫不迟疑,盘腿坐了下来。
盘腿坐定,便等于是选定了自己所在的阵营。
霎那之间,整个文会之上“嗡”地一声议论纷纷。
“天地君亲师,天地在上,其次是侍奉的君王,再其次是亲人,再后来是师门,师门之后才是朋友。这少年人连这个顺序都分不清?”
“完了,法家看走了眼,白培养这个小子了!”
讽刺之音之外,亦有惋惜之音。
“以他读的那点书,那点儿养气功夫,怕是正方的学究不用开口,一声清喝就直接辩倒了,真是何苦来哉。”
“大好读书种子,真是可惜了。”
人群之中的法正却是沉默不语,紧咬嘴唇。
他与秦枫一见如故,青睐有加。
若说他不想出面跨过兰溪去助秦枫一臂之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他不仅仅代表他自己,更是如今的学宫刑房主事,学宫法家传人。
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法家的态度和颜面,如果他去到兰溪的另外一边,就等于是法家站在了经世家一边。
如果秦枫当真赢下文会,与法家其实并无太多助益,不过锦上添花,多上一些溢美之词。
若是真如之前很多人推演那样,当真输了。
原本对比学宫儒家、道家相比,处在弱势的法家,可能骤临灭顶之灾,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元气立刻就要损折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