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袁泰此次又毫无疑问,是在乾清宫门口坚持得最久的,是今日才在乾清宫门口真跪晕了被送出来的。

甚至她被送到自己府上没多久,就又出来蹦跶了。

所以才是现在这副半死微活的状态。

看到他的样子,傅友文都有些吓了一跳,赶紧抬了抬手道:“袁大人不必如此多礼。”说完,又赶紧给一边下人吩咐道:“还不快给袁大人看座!”

对于这种倔驴,他心里固然是不认同这样做事的。

但无论是傅友文还是詹徽,都知道这样的人一颗心才最纯粹,自然也不会缺了敬意。

“袁大人,本官听说你连着在乾清宫门口跪了好几个日夜,如今何不好好歇着?本官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大明的,可若身体垮了,往后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傅友文劝道,这破事儿反正他是一点不想掺和进去了。

不过犟驴就是犟驴。

袁泰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依旧凌厉:“傅大人这话不对!既为大明之臣、陛下之臣,自当鞠躬尽瘁、尽心竭力,绝不可顾惜一己之身才是!”

“如今这件事情,是完全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

“淮西勋贵是什么德行?他们手中又掌握着多大的力量?可陛下对此却没有一点戒心,甚至在告诉所有人,他就只管靠着淮西勋贵给他撑场,淮西勋贵如何可能不膨胀?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这已经不是一个政令合理不合理的问题了。”

“你我身为大明之臣,如何能眼睁睁这么看着?”

袁泰蹙着眉头义正言辞地道,说话完全不顾情面,给傅友文都直接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这种人,你讲什么道理都白搭,他认死理!

袁泰说完,也不等傅友文应他什么,而是立刻便先后朝詹徽、傅友文二人拱手一礼:“詹大人,傅大人,下官以为,此次绝不可轻易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