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树枝如鬼爪般划过我的脸颊和手臂,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疼。

这片树林不对劲。

它太安静了。没有虫鸣,没有鸟叫,甚至没有风声。

只有我们两人粗重的喘息。

“吕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声音因恐惧和疲惫而嘶哑。

“不知道......先离开官道再说......”吕宪的声音里也充满了迷茫,“只要能活到天亮......只要天亮了,那些东西应该就会退去。”

天亮,就会好吗?

我心中充满了怀疑。在这个连太阳都带着寒意的世界里,光明与黑暗的区别,或许只在于能否把身边的绝望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们不知疲倦地跑了多久,直到双腿灌了铅一样沉重,再也迈不动一步。

“水......水......”我摸向腰间,才发现水囊早在逃跑时就遗失了。喉咙干得像是要冒出火来。

吕宪的情况比我更糟,他瘫坐在地上,脸色灰败,嘴唇干裂,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他毕竟年事已高,今夜的惊吓与奔逃,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