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荣焉,前世的他不过是一个天真单纯,仍会胆怯的少年。却在临死前的那一段时间,经历了一生都不曾受过的痛楚,被逼到绝路,只能饮下毒酒结束所有。
梁稷可以想象,被关在那冷宫里的那几日,荣焉将是如何的绝望。
恨意与悔意逐渐侵蚀了梁稷的意识。
这一切,皆是因他而起。
虽然是有人早早布好了圈套,给荣焉准备了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却是他不顾荣焉的哀求,执意将他带上了这条路。
梁稷从回忆中醒神,目光落在荣焉身上,满含着爱意与无尽的痛楚。
“好。”
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变得嘶哑难听,轻轻咳了一声,让声音变得自然了一些,强自镇定道:“好,我答应你。”
话落,他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转身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门开了又合上,只留下一声轻响。荣焉下意识地望过去,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他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却有温热的液体汹涌而出。
众生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