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不想同她说得太多太杂,那些私底下利益的不堪牵扯没必要讲与人人知道,也不想卓歆看见这些脏东西。
但更多的,姜枝是不想破坏程隽礼在人前的印象,一直高高在上又不染烟火气的程先生,不该这样。
当年程隽礼拒绝她拒绝得最凶的时候,也没有人能从姜枝嘴里听到他半分不好。
从小到大良好的教养,让她不习惯说人是非。
就算是三年后离了婚,姜枝也不会议论他一句不是,也算是她对得起他了。
姜枝叹气:“你就当是鬼拉了我的手。”
卓歆:“”
姜枝回到裕园的时候,程隽礼的车已经停在院子里,这两天他倒是不加班了。
张妈给她拿了拖鞋换上:“夫人回来了。”
姜枝点点头,“程隽礼在书房?”
张妈应了个是。
姜枝再没有说话。
在书房好,忙点儿好。
从前她总是有事没事就往裕园跑,就盼着有一天能住进来,甚至大言不惭找尽各种理由留宿。
哪怕程隽礼不在,她在他书房坐上一会儿,翻翻从前的相册,姜枝都觉得这趟来值了。
可当她以程太太的身份名正言顺住进来,却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全没了昔日憧憬中的曼妙,更多的反而是面对程隽礼时的不自在。
世上真有物是人非这一说。
古人诚不欺她。
裕园还是那个裕园。
金碧辉煌,灯火灿然。
她却早已经变了。
程隽礼在书房直坐到了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