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外的欧阳修反复咀嚼着这句诗,眼眶发热:“好样的!这才是读书人该有的胸怀和气度!子瞻,为师没有看错你!”
远在眉州的青年苏轼自己早就佛了,他甚至想写折子告诉皇帝他不想再回到汴京当官了,旁观了这么一出曲曲折折的闹剧,到老了一事无成还得去岛上饿肚子,天幕上的自己那是逼不得已了说自己不在乎,可他现在在乎啊!
不过冷静下来他又会怀抱侥幸地想,万一呢,万一官家看了天幕决策有变,他是不是该投身朝堂贡献自己的一份力?啧,不行,王安石怎么还没个动静,他必须写封信问一问他下一步怎么行事!
【苏轼从海南出来后便去了广西廉州,结果还没歇一歇,朝廷又下诏让他到安徽舒州任职,苏轼写折子请求致仕,朝廷同意了,让他爱去哪儿住去哪儿住。】
【123:朝廷能不能做个人,我老苏就是这样被你们搞来搞去跑死在路上的!】
天幕外的苏轼一惊:啊?这就死了?
【途中苏轼路过了金山寺,那里有李公麟曾经为他画过的像,苏轼提笔,在这副画像上补上了诗。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这首诗前两句乍一看简直不像苏轼说出来的,一向旷达的他原来也会觉得心如死灰。可是你再看下面两句的自嘲和玩笑,你就又会在拍案叫绝和赞叹之于感慨,果然老苏还是那个老苏,乐观有趣到不可救药!】
【这个时候弟弟苏辙已经定居到了河南许昌,写信邀请他一起到许昌安享晚年。但是呢,弟弟的此次邀请,苏轼并没有一口气答应,因为小苏苏辙他家里最近实在太穷了,苏轼不忍心再带着一大家子再去给他找负担,便说自己决定去常州定居,因为那里还有他的两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