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是在指责他耗尽了她们的韶华!
“自愿的?”卫云舟挑眉,仿佛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也罢,那就当她们是自愿的好了,可惜我现在不愿意了。如今没人可怜你了,陛下——”
声音陡然上扬,那如同丧钟一般的钟罄声音再度敲响,皇帝似乎要魂飞天外,他愣神,如是阴间神鬼。
“我来也不是为了让你加印,只不过给你看看罢了。”她冷笑。
皇帝呼吸急促起来,然后才渐渐平复,他大脑中过了很多很多事。
他突然眼前一亮,道:“你现在这么急,不就是赶这灾年?你那腹中胎儿,你是一点不顾——”
皇帝尚还清醒的时候打探过一二,这公主府中摆满了求子之物。看来是存心的,而后一些线报、迹象也表明如此。
“我能来这里,我腹中还能有什么胎儿吗?”但是卫云舟却无情打断。
皇帝张口结舌,意识到自己被骗之后,沉默片刻才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如今让那家伙做你驸马,以后难保不受他鱼肉——你当了皇帝又如何?”
还不是要给他生儿育女,一年半载后也当给他儿子——
“你眼睁睁地要将血脉污染,那没办法。”皇帝终于找到让自己信服的理由,他今夜终于得意起来。
卫云舟的脸上却扬起了一抹讥诮弧度。
她贴近,语调既轻柔又恶意:“可惜了,我同那驸马是虚凰假凤,她是个女人。”
霎时才完备起来的防线骤然又崩塌。
皇帝翕动了苍白的唇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你,你们那是违背天下纲常——”
“对,违背天下纲常,”寒芒渗出皮肉血意,“可惜啊,从今天起,我便是纲常。”
皇帝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那双和唐禾极为相似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