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不转动脑袋,根本瞧不见他。
几次偷瞄无果后,巩桐用力掐了掐食指,调整坐姿,强迫自己回归先前的专注。
笔尖有速游走,逐渐游刃有余,设计稿一寸寸地完善灵动,等她再次昂起脑袋,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五十八。
而江奕白如常在那个位置,静谧地垂眸阅读,全程制造的响动只有微不可查的翻书声。
巩桐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过去问:“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打算做什么啊?”
总不至于是听闻她有那些杂志,专程来读吧。
江奕白抬腕看了两眼手表,放下杂志站起身,走去解散带来的巨大盒子。
不等巩桐伸长脖子去打量,他抬手关了房间的灯。
一时之间四下昏暗,唯有窗外透来的路灯和电脑显示屏交叠的微弱光亮。
巩桐茫然地挺直腰杆,东张西望。
江奕白大变戏法般地拿出了一个蛋糕,开关打火机的滋啦声刺破空气,点燃数字蜡烛“二十六”,烛火顺时摇曳。
巩桐愕然,琢磨片刻反应过来,新的一天是什么日子。
两人腕间的手表无声无息,又完成了一轮时针与分针的重合。
“听飞哥说,今天是你生日。”江奕白踩着零点,捧起蛋糕走向她,有意压低的清润声线缱绻动人,像一支悠扬婉转,唱尽痴缠的老歌,“生日快乐。”
巩桐缓缓蹭起身,近距离看着他倒映暖黄烛光,分外明亮璀璨的琥珀色瞳仁,很是恍惚。
她才明白,他跨越半座城市的霓虹,披星戴月地赶来,陪她加班到现在,是为了给她过生日。
卡在零点过生日。
第37章 许愿
一室昏沉静谧, 独一份的明明烛火晕染着相对而立的两个人。
蛋糕六寸大小,是简约勾勒,却显出无尽清新唯美的芽绿色系。
巩桐低眸去瞧上方插有的数字二十六的蜡烛, 眼前蓦地闪现十年前, 十六岁的那一天。
同样是近在迟尺的这个人,曾在无意间,让她度过了一个深藏心底,晃荡年岁亦无法湮灭的新历生日。
江奕白见她良久地发怔,偏头细瞧:“想什么呢?”
巩桐抬头直视他无甚变化, 一如少年时期的明净眼眸, 如实道来:“想到了十六岁生日那天。”
江奕白讶异, 她居然提及了那么久远的事情。
“那天很难忘?”他沉吟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