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桐险些没被吓得魂魄离体,急忙止住脚步,定睛一看,是赵柯。
他没心没肺地笑着,双手递上一个体积偏大,包装华丽的礼盒,献宝似的。
巩桐讷讷接过,费解:“你怎么来这么早?”
“上了夜班,下班就过来了。”赵柯面向她,乐呵呵地问:“我是今天第一个亲口祝你生日快乐的吧?”
巩桐微惊,目光擦过他的胳膊,瞥见那辆惹眼的宾利开了后门,正装华贵的江奕白走下车,闲庭信步地朝前迈了几米,沉甸甸的眸光定格向她,深邃晦暗。
她仿佛一脚踩空,跌落漫无边际的幽深海域,任由其包裹吞没,本能地心慌意乱,收回眼否认:“不是。”
赵柯笑容僵住,意料不到:“那是谁?”
晴空万里,清风徐徐,巩桐拂了下被吹得四散的长发,余光接收到江奕白凉淡的脸色,局促应付:“没谁。”
江奕白停在一棵处于下风口的杨树下,眯了眯眼。
巩桐担心他会等得不耐烦,赶紧对赵柯说:“抱歉啊,我今天还有工作,改天请你吃饭。”
说罢,她大步走向江奕白。
赵柯随着她的身影回过头,才注意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区周边,还有谁一早等待。
他怔了好几秒,僵硬地打招呼:“江哥。”
江奕白随性地回了一个招手,示意改天再聊,赶在巩桐接近之前,先一步拉开了宾利后座的车门。
赵柯蹙眉定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半晌回不过神。
巩桐坐上车,紧随其后的江奕白盯着她系好了安全带,飘来不咸不淡的询问:“我改名字了?”
巩桐茫然不解。
江奕白:“我叫‘没谁’?”
巩桐惶恐,他竟然听见了:“我胡乱说的。”
江奕白霜色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大腿上,好整以暇地直视她:“是我的名字烫嘴,讲不出口,还是我见不得人?”
巩桐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因为自己的一句随口打发,浮想联翩如此之多,无措地连连摇头:“都不是。”
江奕白记起她读书时就把他当牛鬼蛇神一样地躲,不太痛快,煞有介事地纠正:“那下次认真说。”
除去第一回去江锦公司大楼遇上他,以及被他在工地抓包,巩桐同他的私下相处还算轻松,觉着依旧是昔日的肆意少年。
眼下却破天荒地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成熟男性的锋芒与危险,十成十的来自“江总”的威压。
她弱弱地扣动安全带,应下一个不算走心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