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带了司机,推开后座车门走下车,从集团赶来的缘故,包裹高大健硕胴体的是一套深蓝色手工西服,面无表情,周身气场雄厚凌冽,不容忽视。
他脚踩风度翩翩的牛津鞋,大跨步走近,直接揽过了巩桐肩膀,居高临下地睨向赵柯,浮起的浅笑不达眼底:“和我女朋友聊什么呢?”
赵柯即刻将视线错转向他,经过他宣示主权意味明显的那只手,唇瓣张动,目露纠结,仿佛有话要讲。
然而最终他仅是轻轻扯了扯唇角,和巩桐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巩桐嗅见江奕白清爽却不失蛮横无礼的气息,愣愣点了点下颌。
赵柯升起车窗,快速把车开了出去。
巩桐的目光不禁沿着缓缓西沉的落日,追上了那辆车,迟钝扇动的黑长眼睫不知不觉挂上一份难受无力的失神,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朋友。
十年之隔,风云变幻,少时两人中央流淌的澄澈光带,终究逃不过岁月蹉跎,难以避免地落满了尘埃。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江奕白顺着巩桐的眸光瞧过去,搭在她肩头的右手不由使力,左手旋即抬起,掰过她偏转的下颌。
巩桐始料不及,涂了唇蜜的粉嫩嘴巴被他捏成了o字形,支支吾吾反抗:“你干什么?”
江奕白松了些手劲,口吻不善:“看哪里?”
巩桐趁此空隙挣脱开他,鹿眼闪出心虚的飘忽,没敢用正眼瞧他:“我就随便看看。”
“哦,”江奕白拉出怪异声调,没好脾气地回,“我就随便吃个醋。”
巩桐:“……”
江奕白把她带上宾利后排,俊逸的脸庞依旧耷拉,肉眼可见的焦躁不耐,不了解状况的,恐怕会以为谁欠了他上亿美金。
没有欠他,却胜似欠了他的巩桐心跳忐忑,怯怯瞟过去好几眼,尝试性地出声:“赵柯不是你的好兄弟吗?”
板正修身的西服好比牢笼,江奕白逼不得已套上许多年,依旧受不了这份压抑的束缚。
他憋闷地扯散了领带,眼尾瞥她一下,声色冷厉:“谁也不行。”
觊觎他的女朋友,谁也不行。
巩桐迷蒙地眨眨眼,觉察到他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一点点挪到他身侧,主动牵起了他最近的左手。
江奕白对于这个举动没有丝毫反应,她便放心大胆地学他,这个地方捏一下,那个地方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