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白前去拉开了冰箱门,里面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显然是提前叫人送到的。
他脱离纤尘不染,肆意自如的矜贵做派,辗转人间最有烟火气息的厨房,十指沾满阳春水的模样,巩桐不是第一次看见。
高二那年春节,他在林家为她做过一碗可口的辣子鸡面。
但时隔数年,再度亲眼所见,好像大不一样。
从青葱少年脱变为成熟男人的江奕白背部更加宽阔,纯白衬衫的袖子被他随意挽起,暴露的手臂线条紧致流畅,用力颠勺翻炒时,绷起的肌肉和青筋显著而性感。
巩桐一瞬不瞬地瞧着他出锅了一道又一道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总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头一回吃刘秘书点的家常菜,会有一股子似曾相识的感触。
她曾经认真品尝过他的厨艺,只不过间隔时间太长,他那会儿还顾虑她的口味,用料很猛,她一时半刻没彻底回顾起来。
江奕白这些年估计没少自己下过厨,对于厨房的熟稔程度远远超过了当初,利索做好四菜一汤,解散围裙洗干净手,坐去她对面。
巩桐瞥一眼面前的几道菜,没动筷子,色厉内荏盯住他:“你骗我。”
“没骗太多吧,我这家小店的确不对外出售,只为你一个人开放。”江奕白递给她筷子,温声细语地哄,“乖,先吃饭,吃完再找我算账。”
巩桐眼睁睁看着他忙前忙后好一阵子,不会辜负他的劳动成果,接过了那双筷子。
江奕白的出品一如既往符合巩桐的喜好,熨帖总是不服管教的胃部,她罕见地多吃了一碗饭。
两人酒足饭饱,放下碗筷,江奕白将脏污的锅碗瓢盆放入洗碗机,把她送去客厅看电视,自己则先上楼洗头洗澡。
饶是他家里安装了现存市面上效果顶尖的抽油烟机,一顿饭忙活下来,周身多多少少沾染了味道。
江奕白似是一刻也在淋浴间待不下去,身上裹一条宽松浴袍,没有吹干头发就走了出来,找见乖巧窝坐在沙发上的巩桐,伸手搂住了她。
巩桐闻见他身上清爽舒服的沐浴露香气,不免挥了下胳膊,提醒道:“我现在全身上下很脏的。”
她上了一天班,又没洗头洗澡。
江奕白丝毫不当一回事,下颌一下下磨蹭她细滑的肩颈,虬结有力的臂膀桎梏她盈盈不握的细腰,忽而移动一次,似有游走之势,
巩桐颈部的肌肤切实体会到他愈发滚烫急迫的鼻息,浑身由不得绷紧。
她侧头望向窗外,已然是群星伴月的暮色之景。
“好晚了,我要回去了。”巩桐挣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