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没看绵娘一眼,与此同时,周围的人目光也不停的在这对叔嫂之间转来转去,还有几个交头接耳,有些男子,眼神更是直白,看着她的目光另人莫名生厌。
王婶挑起了风波,心满意足的摇起了辘轳打水,刚将水桶放下去,手就被人摁住了。
绵娘不知何时走到了井台上,含着笑看着她。
王婶莫名,不知道她要怎地,忙问道:“二郎媳妇,你怎么了?”
绵娘却不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面向众人,说道:“各位婶子大娘,叔叔伯伯,能不能让我先打个水,我刚回来,婆婆那里离不开人,相公的
药还在炉子上熬着,实在是着急。”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不管是熟悉还是不熟悉的,都只能让她先来。
绵娘对众人道了谢,方才转过头来征询王婶的意见。
王婶自然是不想让着她,不过这个时候,却也实在是不好在和她争,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出位置。
绵娘接过她手里的辘轳,笑着道了谢。
王婶看着绵娘低眉顺眼的模样,暗暗地撇了撇嘴角,问道:“绵娘,那日你婆婆拉住我,非要问我…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桶水就泼到了她的腿上。
王婶连忙跳起脚,大声喝道:“你做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婶子,我不是故意的,手心里全是汗,一打滑,就泼到您的身上去了。”
绵娘连忙放下水桶,拿出帕子蹲下身子帮她
擦拭着裙子上的水。
她低下头一扒拉:“不用你,谁知道你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怎么就那么巧,就都泼到了我的身上呢?”
人却没被扒拉开,腿肚子上还被掐了几下。
绵娘笑着以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说着话手上还用着劲,拧着那层皮肉使劲。
“你…”
“王婶,您也应该板板您这张嘴,不该说的话您就别说,你们家未过门的媳妇阿云和我是最最要好的,您说,万一我也像您似的,哪一天嘴上没个把门的,胡说八道了,这门亲事会不会黄?”
王婶疼得嘴角直抽抽,指着绵娘,恨声道:“你敢?”
“您看我敢不敢?”阴沉的语气让王婶不敢掉以轻心。
下雨那天,窗户紧闭着,她和憨子在门口就分开了,杏花不会胡说八道,豆腐娘子怎么会知道她
披着憨子的蓑衣,顾骢表现得一直似乎很抗拒憨子的出现,不可能说这些细节,那么就只能是别人说的。
她本来还不确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这王婶在中间搬弄是非,那天家里去的不只是王婶一个人,豆腐娘子也没有在人走之后就表现出不对劲来。
只是今天王婶的种种表现出卖了她,看着憨子和她的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了。
绵娘不聪明,若是别的事情,她还不可能这么快就晓得这其中的关系,只因自从换亲的事情定下来之后,她就敏感了许多,对别人的目光和议论总是格外在意,这才看出来了许多。
“真是对不起啊,王婶,您看您好心让我,我还笨手笨脚的,害得您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