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己方才那么多话都成屁了。
张知府腮抖了抖,显露出一点不高兴,随口敷衍道:“下官已经将人安排到衙门的监牢去了。”
盯着他的脸看了眼,宁芳笙突然“呵”笑了一声。
眉梢轻扬,顾盼神飞。
“大人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别的一些事。”宁芳笙垂眉摩挲了一下袖中上的金线花纹,“但是,我有个问题。”
“我今早才见大人,大人应当才起。那么那些刁民就是昨晚上安排进衙门监牢的了?大人昨夜当真操劳了,应当多多休息。”
“…”张知府张了张嘴,然而讷讷不能言,只行了一句,“是,多谢大人关心。”
“那么我去衙门办事处,便不用大人作陪,我自己去看看。”
“…”
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张知府一咬牙,“这怎么可以,下官怎么能让大人
自己出门?倘若大人遇到什么事,下官难辞其咎!”
“哗——”
宁芳笙不知何时多了个折扇,就拿在手里,展开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气定神闲之中透着几分慵懒的莫测。眼尾一睐,挑出几分冷凝。
“大人不想休息?”
“还是说…要跟着我身后,怕我做了什么对大人不利的事?”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张知府打了个寒战,“下官不敢!”
他双膝颤颤,差点要跪下。
堂中前后大门均开着,阴风冷冷地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又无人做声,更显出几分压迫。
院子里,萧瑾时抿唇笑了一声,隔着这么远,他却将宁芳笙的神情清清楚楚纳入眼底。
是时候进去了。
他向身后的夏瑞景抬了抬手,“殿下,咱们进去吧。”
夏瑞景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沉闷中,一道清润的声音穿透进来:
“啧,这是做什么呢?宁芳笙,你这是给张大人摆什么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