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找你来,也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王爷请讲。”
昨日荣王去找王自忠,他答应不捅破北砀山一事,但有要求。
“王氏一族牵扯太多,能保下的人实在不多,他的独子倒是因为蠢没干什么要命的事情。费力也可保下。但我的谋士都觉得,此举费力不讨好,尤其王自忠死后反正也不知道本王应诺与否,都觉得表面应承下来就够了,人不必去救。”
“但本王细想过后,因此事你知道的最多,便来问问你的意见。”
荣王转脸面向萧瑾时,看着他。
萧瑾时回望着他,忽的一笑,“瑾时在此先谢过王爷信任了。”
这一笑,倒似雨过云开,天地皆霁,荣王一个男人都有些觉得晃眼。
听他继续道:“我建议王爷保下。”
“我不知除了王爷、王自忠以外是不是还有人知道这件事,以后又会不会被谁捅出来这件事。留着王氏的人,正可以防万一,推出王氏一族剩下的人顶罪。毕竟万般疏密中,也说不好会不会有那一漏。”
“再者王爷留下王氏一族剩下的人,也是王爷仁善,陛下终究不可能为了这一点事就真的去惩罚王爷,此举正好还洗脱了王爷与王自忠勾连的嫌疑。”
头头是道,每一句都十分有理。
荣王垂眼,细思其中诸多利弊。
想通之后,荣王的脸上慢慢展开笑容,举起酒杯敬到萧瑾时面前,“世子大慧!得世子相助是本王之幸!”
萧瑾时也跟着轻轻抿唇一笑,仍旧站起身迎他这一杯敬酒,“王爷过誉。”
两个人留下喝了许多酒,又不轻不重说了很多话,大多是荣王问,萧瑾时答。最后不知道荣王从哪儿叫来许多清倌儿与舞姬,满院飘着女人的脂粉气。
萧瑾时应付过,从这别苑出去时身上也尽沾染了那些味道。
墨白迎他时,眉尖下意识蹙了蹙,然后悄悄地揉鼻子。
萧瑾时长眉微敛,自己也不喜欢,偏偏内裳都有味道,只能回去沐浴了。瞪了墨白一眼,冷哼一声,“这味道暂时不能消了,你不喜欢,倒是能把鼻子割了。”
墨白:“…属下不敢!”
“呵。”
两人很快回府,萧瑾时一路直奔芳篱院。
偏偏,前几天方才见过的父子俩这一下两个人都挡在了他回房的必经之路上。
三个人的脸都拉得老长。
萧旭反应过来,“呵呵”一笑,“大哥应该玩得颇尽兴。”
说着,万分做作地抬手扇了扇鼻子,“啧,也不知道这是谁带进来的脂粉气,真是浓郁得忽略不了,败坏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