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气。
夏瑞景摇了摇昏沉的头,缓缓走出房间。
打开门,红灯照小楼,绿树掩娇啼。
一阵恶心翻涌,夏瑞景只觉得自己昏了头来这样地方。
在门口踟蹰片刻,勉强回忆起出去的道路,夏瑞景便顺着往西向走。
楼阁相连处栏杆转角相仿,假山布设又如出一辙。三转两转,夏瑞景有点晕了,误转入一个小院子:里面有一个小门,不知通向黑暗的何处。
夏瑞景皱眉,知自己走错,折转回头。
正巧有些累了,他脚下略顿,歇口气。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虚软无力的脚步。
夏瑞景发觉时,已经有个女人扑到他身后。
“啊啊啊——啊啊——”
空洞、哑得像风一样的声音。
夏瑞景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便踢开那人。
只是,不曾听见痛叫声不说,那怪声更大了。
心中起疑,他便警惕着回头。
晦色里,一个女子伏在地上,身子不停颤抖,那怪声,好似就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人?怎么还是个哑巴?
墨莲好不容易趁机逃出了柴房,方才那一撞,是个男人!
在这个地方出现的男人…
墨莲慌乱起身要跑。
这动作更叫夏瑞景不解。
他一步上前抓住她,以为这是谁派来打探消息的人。
结果一看脸,却觉三分眼熟。
墨莲更慌,挣扎着要跑。
夏瑞景凝着眼,“你是哑巴?我怎么觉得在哪儿看过你?”
这声音…
墨莲也觉得好似在何处听过!
两人动作皆停住。
脑中灵光一闪,墨莲未失的好记性叫她想起,这是皇长孙夏瑞景!
而夏瑞景,同宁芳笙是有密切关系的!而他,必然不知宁芳笙的真实身份!
若是皇长孙知道了,怎会任由宁芳笙恣意作乱?!
甚至若是皇长孙告诉了皇帝,那宁芳笙就是欺君的必死之罪!
想到这些,墨莲捏住夏瑞景的衣服,胡乱地比划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瑞景定睛之下,才发现这女子双眼无神,竟也看不见。
说不出话,不能视物…
夏瑞景眼中精光跳跃,抬手捏住墨莲下巴,逼她张开嘴。
无舌!
他瞳孔微缩,放下手。
这哑巴不是天生,那么这眼瞎只怕也不是!
看着对方急切的手势,可知这是某府被罚出的下人。
既如此,不管哪府,打探一番都无妨。
夏瑞景按住她的手,开口道:“我看你是有冤屈的样子,这样,我带你回府。你若有办法告知我发生何事,我便可给你主持公道。”
墨莲嘴巴合上。
主持公道?
她没傻,当然不信。
可只要想到,宁芳笙的秘密会泄露出去,而后现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命丧黄泉,她便觉得做什么、牺牲什么都值得!
夏瑞景端详她的神色,过了会,见她定定点头,缓缓笑了。
看来,这一趟竟还来对了。
翌日。
李渝宣布退朝的声音将将落下,萧鄂便要跟着往御书房走。
宁芳笙眼神一冷,几步上前拦在他面前,皮笑肉不
笑:“定国公这是要往哪里去?”
昨晚上,宫中线人果真截到了萧鄂递往宫中的密信!
萧鄂眼皮半撩起,眼底精光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