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傅让开,本官有事向——”
“定国公要说什么?本官听不清!”
夺了他话头,宁芳笙向前逼近,遮挡住他身影。
萧鄂闭了嘴,脸色几变。
御阶上的宣帝发现了两人间的不对劲,停下脚步侧目看来:
“两位爱卿现在那里作何?发生了什么事?”
萧鄂眼色一沉。
“启禀陛下——”
“微臣同定国公有事向陛下禀告。”却不料宁芳笙直接抢白。
如今情景下,只有她同萧鄂一起面见宣帝,即便萧鄂真的将昨日之事揭露,有她在,这事便少了几分可信。何况,谁也不会当面就撕破脸皮,这样实在莽撞。
宣帝眼中飘过狐疑,却不曾多说。
“那你两个便一起跟我回御书房。”
言罢,转身往殿内走。
他方从那门帘后消失,萧鄂的脸色就垮了下来。乜一眼宁芳笙,他发出意味深长的冷笑。
“说起来,我确实有事要同陛下道明,还是跟宁太傅有关。宁太傅想知道吗?”
话语和煦,听起来就像他心中对宁芳笙充满了善意。
宁芳笙凝视他,面上也浮出一个笑。
“若是我不想知道,定国公便能不开口?”
萧鄂:“既然太傅不想知道,那就罢了,哈哈哈哈。”
一转身,他脸上笑容就落下来,大跨步跟上前面的宣帝。
你不想知道,宣帝也不想知道么?
呵。
萧鄂前脚踏进门,后面宁芳笙紧跟着跨过门槛。
两人面上均无异色,一前一后,隔着适当的距离。
宣帝的视线掠过两人,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有何事?”
一时间,两人都没回话。
宣帝皱了皱眉,又看向先进来的萧鄂。
“定国公,宁卿说你有事要告知朕,怎么不开口?”
“…”萧鄂语塞。
明明宁芳笙说的话,为何先问他?
预料之外,又不得不答。
宁芳笙既然跟来,就注定他这状告不成。否则若是被宁芳笙那巧舌倒打一耙,洗都洗不清。
但如此,萧鄂也不甘心。
“秉陛下,臣——”
他刻意停顿一下,在宣帝的角度,清晰地看到了他的眼珠子往后瞥了一下,有些躲避的意味。
宁芳笙在后,自然看不到,更不知其作态。
宣帝眸光一闪,萧鄂的表情在他眼中沉淀。
“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口吻颇有不喜。
嗯?
萧鄂不敢轻易抬头,猜测是宣帝没瞧出那三分深意。心中憋闷,却不得不提了吏部的一件事来搪塞。
“是外官内调的事情,兹事体大,臣须得谨慎。”
宁芳笙嘴角轻扯,嘲讽的神色转瞬即逝。
“是么?”
宣帝身子微微坐正,对此事表现出关心。
萧鄂于是就这提了一些,例如先前江南水患中做的较好的地方官,有些在地方辗转多年;而京中变故连生,人员凋敝,故而许多人可内调回京补位。
“萧卿言之有理,既然你心中有了安排,落实下去即可。”
“是。”
萧鄂躬身应答。
宣帝又问,“还有旁的事否?”
“…”萧鄂呼出一口长气,“无事了。”
“那你便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