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话要说。”
随着一声落下,太尉走出,身形显露在众人眼下。
夏瑞景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这会出的什么头。
“太尉请讲。”
“丞相所言言之有理,但若真是要对枉死的紫金光禄大夫做一个交代,做交代的人,难道不该是提议他去和谈的人吗?”
话为说完之时,视线已投向了宁芳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这句话,也引得宁芳笙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
夏瑞景顺势便也看过去,他眯了眯眼,开口:“太傅对此事有何想说的?”
这些日子宁芳笙对他的遏制越发显现出来,只要她还在,有很多用人的权力便还不是踏踏实实被他捏在手里。他心里不痛快,尤其宁芳笙近来对他的态度尤为恶劣。
宁芳笙看了他一眼,旋即转身,视线轻轻一扫。
她还没转过来脸,便有四五个人接连跳出来为她说话:
“太尉大人这话颇是强词夺理了!”
“罪魁祸首在萧鄂,与太傅大人何干?”
“若是举荐一人,那人出了事举荐者便要担责,这往后大家岂不是都不敢开口?”
“绝没有这样的道理!”
“……”
宁芳笙其实没有让他们说话的意思,但是这些人都知道事情症结所在,他们或多或少倚靠着宁芳笙,自然不想让她出问题。
随着说话的人变多,夏瑞景眼中黑蒙蒙雾气渐变浓。
宁芳笙怎么约束他的?怎么威胁他的?靠的便就是这帮人!
捏了捏拳,夏瑞景忍住了。
“还有其他人有什么要说?”
这一句开口时,语气已沉甸甸似裹了石块。
话中已是不想再提此事,旁人皆以为凭夏瑞景和宁芳笙的关系,夏瑞景这是转移视线以维护宁芳笙。
宁芳笙垂着眼,沉默着仍是不说话。
她在想,朝中什么样的军队能带去西北,哪里的军队必须留下来护国,然后她又该怎么带相信的将领去西北,而她手中的一应权力事务该交由谁暂时接替。
这些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她还要防着夏瑞景。
下面议话便是该如何调兵遣将出征西北,夺取青州冀州。
三三两两武将站出来说了下自己的看法,但是由谁领兵他们都没有说。一是说了没用,二是说得不好就是站错队要被殃及池鱼的。
“既出兵,却也要保得京中,那么燕京的厢军与沧州的厢军自是不能动,其他能调遣的军队有限,还需能与东南的刺史联系上,拿到他们的兵权方可。能做到如此的,只有声望俱重的武将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