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形势严峻,朝廷自是不能输。既如此,领兵者必得擅领军打仗,经验丰富,另有威望与身。”
“如此一来,几乎便只能是孙将军与汝阳王之中选一个人出来了。”
“或者许家的人也好。”
说到此处,能领兵的人选几乎清晰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大家一起看那么几个人。
气氛微微沉定片刻,忽有一声异议拔地而起。
“那么督军呢?若是定了一个人选出战,那必得有人守城。督军自然不能再从几位大将军中选了,若说督军,齐王殿下很合适,”那人停了停,继续,“既然是督军,不必善战,只要能与领军将领互相照应即可。”
说白了督军就是盯梢的,以防领军将领临时叛变。
这话一起头,有些人便才跟活过来似的,嘴皮子一上一下话语不绝:“若是如此,甚好!再者齐王爷是神佑之子,必有神灵护身,说不定还能庇佑我军大胜而归!”
这话尚未落地便引起一片附和。
说着说着,画风变成:此战夏瑾时非去不可,只有他在,朝廷军方能大胜而归。
宁芳笙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猝然就听见这样的论调。眼神一冷,直接走出去,站到大殿中央。
“本官方才未听清,这话哪位智人先提出来的?”
她面色瞧不出变化,与她、与夏瑞景一个阵营的人便以为她是要促进此事,送夏瑾时去战场送命。第一个开口的人当真站了出来,神色矜持中仍能看出点点欣喜,“回太傅,是下官。”
这人面白无须,不似胡明成方脸端正,却是个尖脸似猴的面相。宁芳笙睨了他一眼,嘴角才勾。
那人以为她要笑,却不防她猝然翻脸。
眉眼下沉,嘴角紧绷,冷言冷语道:“你的意思,我夏云的军事已经羸弱到只能寄希望于上天了?你这是什么心思!”
那人一愣,反应不过来,下意识朝夏瑞景看了一眼。
宁芳笙瞥见,当即转过身对夏瑞景道:“此人所说,一派胡言!说轻了是动摇军心,说重了就是大逆不道!请殿下处置!”
虽说着“请”字,宁芳笙眼中只有警告,没有半点敬意。
夏瑞景表情登时僵住,诧异丝丝流泻,更兼有一种凉薄的讥诮。
她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不想让萧瑾时去战场冒险吗?亏她与夏瑾时日日装着对立,到现在这时候还不是原形毕露!
宁芳笙啊宁芳笙,是你逼我!
你日日都在逼我!
殿中霎时寂静,无人言语。
过了一会,夏瑞景轻吐出一口气,缓缓道:
“宁太傅所说有理,既然你不赞同齐王做督军远赴西北,那么,便由你代他去吧!你本也是武将出身,你宁王府更是积蓄雄厚,太傅威名在外,想来没有太傅更合适的人了!”
你不让他去,那你自己去吧!若说威胁,你对我的威胁并不比夏瑾时对我的小!你若是离京,再没人能管缚我!你在京中的一切,我都能拿到自己手中!
届时,即便你回来,你也只是我手中的笼雀而已!成为我一人的断翅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