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行军消息走漏,不知走漏消息的人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汝阳王与宁芳笙二人都更倾向于后者。而此人身份无从猜测,一点头绪都没有。
到晚间,确认了不会再有突袭,安排好兵防之后,汝阳王与宁芳笙各往京中去了一封密信。前者是传给朝中的军报,大概说了下至今的情形;而后者的信,则是直接传给了夏瑞景个人,将朝中有人泄密的事告诉他,交由他去查处。
待到魏川于众人之前提拔了夏瑾时做校尉,这时候,两封信均到了京中。
是夜,夏瑞景背对其妻躺在床上,正是要入睡的时候。
窗外忽的响起了“叩叩”的声音,随即传来小武子压低的唤声:“殿下,军中密报!”
按理说,小武子不该如此不识数,在这个时辰以这样的方式打扰。
但声音未落,夏瑞景便迅速地从床上起来,伸手掠过一旁的翡翠屏风拿过外衣套上。
其妻反应极快地从床上起身,一手撑着床,“殿下!”
这一声,并未叫夏瑞景有半分停顿,他好像没听见一般。
“殿下要去哪儿?!”
这一问,夏瑞景就不能再装聋了。
他系上腰带,回头——
昏昧恍惚的灯光里,女子眼中的哀怨浓的好似要变成水滴出来。
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夏瑞景简短道:“自是书房,你自己好好歇下,不必管我。”
“那,妾身——”
不想自己歇息,想在书房为殿下点灯研磨可好?
这句话她没能问出口,因为“吱呀”一声,夏瑞景已开了门出去了。只留下夜间的寒风,从房外跑了进来。
这股风,一直吹到了床边,绕上了她的心。
门外,夏瑞景直奔小武子而去,到他身边,问地急切:“她来信了?信中说了什么?”
“殿下……”
小武子身上还沾染了些雪,见夏瑞景这般模样,欲言又止。
“怎么,信呢?”
“……”
暗叹了一口气,小武子到底什么也没敢说,沉默地递上了宁芳笙的信。
夏瑞景竟就着屋内昏黄的灯光,就地拆了信翻阅起来。
信很简短。
简短到夏瑞景一眼就看完了所有的内容。
但是他捏着信,从头到尾,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又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