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最让人感动的一个字便是:想。
一个想字,道出了多少回忆。
她的心仿佛被一双手紧握着,又疼又闷。
“快走!”太监低声催促一句,粗鲁地推了凤炘一把,凤炘踉跄不稳地摔倒在地上。
凤炘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在座之人视若不见。
陛下蹙起眉头,厌恶地道:“奴质侯失礼,宴后自去领罚。”
“是。”凤炘低低地应了一句,正欲起身,只见一双白皙的手伸向自己,他抬起头,只见顾岚烟柔声道:“我扶你起来。”
她现在是拓跋熙,不用顾忌任何人。
“多谢。”凤炘扶着她的手腕,缓缓起身。
顾岚烟关心地问:“摔疼了没有?”
凤炘摇摇头,声音沙哑地回道:“没事。”
顾岚烟淡淡一笑,挺直身子,对着凤炘深作一揖,
“北狄长公主拓跋熙见过燕国皇子,久仰皇子盛名,幸得一见。”
这一礼,给足了凤炘颜面,将凤炘捧在高处。
凤炘双手交叠,不亢不卑地回礼道:“凤炘见过长公主,听闻长公主驻军京城,日后定去安业街拜访。”
“若要拜访,你身带桎梏,怕是不方便。”顾岚烟心疼握住他身上的铁链,回身看向大越皇帝,“陛下,可能除去凤炘身上的桎梏?”
“这…”陛下面色犹豫,似乎并不愿除去。
这时,有位老臣沉声道:“长公主有所不知,凤炘生性阴鸷,五年前,曾谋划刺杀丞相夫人,后被祁相下令,余生身带桎梏,非死不能除去。”
五年前?
她的心猛然一沉,想来,五年前,凤炘一定是看破素月的所作所为,才谋划刺杀,却没想到,又一次败给了祁湛。
很好,又是祁湛。
这笔账,她记下了。
顾岚烟冷眸瞥向祁湛,轻笑道:“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时过五年,难道祁相还畏惧一个孩子不成?”
激将法似乎有了作用。
闻言,祁湛淡淡一笑,起身对陛下道:“陛下,长公主之言不无道理,时过五年,或许凤炘心性已改,不如除去桎梏,大越人才济济,的确不必畏惧一个少年。”
“也罢,便给他一次机会。”陛下沉沉地看向凤炘,下令道:“除去桎梏。”
太监拿走桎梏时,顾岚烟清晰地看见凤炘手腕、脚腕上的勒痕,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拉着凤炘的手,“来,坐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