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这才终于把那玉流芳送走了。
他转过身来,看了看身后跟着的矮脚虎,淡淡的道,“跟上。”
谢衡带着那人去了何处,玉流芳不知,不过他作为一个医者也是有负责任的一面的,眼下他提着袍子便走到了谢衡的住处。
这姓谢的先是叫他能随便出入他的屋子,却没多久就给他搞出个伤员来,用膳房的钥匙逼他医治…
玉流芳绕着腰间的穗子,心中的算盘打得很是响亮:既然他动不了谢衡,难道还不能拿这病患撒撒气了?
当下,玉流芳推门进了屋子里,却见原本该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眼下正好端端坐在那里,捧着茶回身望着他。
“医圣老前辈!”
那双大眼睛带着笑意瞧着他,玉流芳不自觉泄了气,“漱雪丫头,你怎么就醒了?!”
他在相府住了许久,自然是认得漱雪的,若漱雪还昏昏沉沉的他动手也就罢了,横竖叫谢衡心疼就足够了,可眼下人醒了,他还有什么搞头?
漱雪见着他也是很惊讶,“老前辈如何在这里?!”此处不是禁宫吗?还是谢衡的住处,为什么老前辈会在?
玉流芳见着桌上摆着几样好克化的糕点,便自顾自的上前来坐下,边吃糕点边和茶水,半晌见漱雪依旧望着他,便囫囵着开口解释:
“…正好碰见…就留下了。”
前头后头都模糊了,不过重点漱雪还是听见了,见老前辈这般狼吞虎咽的,漱雪又将糕点往老前辈面前推了推。
“老前辈来宫中多久了?”漱雪见他茶杯空了,忙就要站起来给他斟茶,最后因着浑身酸疼只好作罢,“能在宫中见着老前辈,实在是太巧了,奴婢许久没见外人了!”
她叫谢衡关在这屋里养伤,没有四日也有五日了,今日还是她头一回换了衣裳下床榻来,往日她连床榻都下不来。
玉流芳听了她的话,拍拍手上的糕点渣子,顺手把住了她的手腕,捻着胡子沉吟片刻道,“唔,你起身起的太早了。”
“就你那伤口,养上十天半个月都不夸张,这才几日。”
“老前辈说的…难道漱雪的伤是老前辈医治的?!”
玉流芳听了只想笑,“怎么,不是老夫单单凭谢衡那小子,能这么快治好你身上的伤?他敢治你敢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