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是猜对了。”妙弋脚步微顿,还未来
的及说什么,却听曳邕的声音再次传来。“也难怪,你是破刹的绯色修罗,连幻佘都可对你如此,能让你如此小心拥护的人,还能是谁呢?”
妙弋不说话,似在等他接下来的话语。“所以,你才会如此熟悉那人的招式,你为我挡下那掌,并非全然是为我,对吗?”
不远亦不近的距离,曳邕只看着那绯色的背影,那背影如以前单薄,只是现在的她却恍似一缕倩影,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的那般远,旁人再难接近。
妙弋缓缓转过身,绯色的眸中依旧是熟悉的冷然,步履轻抬,她一步一步向曳邕靠近,直到那黑色的眸中,全然是她的身影。“这样的记忆,你接受不了。”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妙弋看着眼前的人,他终究是曳家的人。
“接受不了?”曳邕嘴角突然扬了起来,带着一抹伤痛。“所以,你是要消除我的记忆是吗?”
妙弋只看着他,并未答话,似在默认他的问题一
开始,她就不想将曳邕牵扯进来,若当年的记忆让她对自己抱有愧疚,处事亦对自己留情,她亦不介意消除他的记忆,包括当年的,也一样。
“步非烟!”她的漠然真正激怒了眼前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消除我的记忆?仅仅是因为我提及他,你便觉得威胁了,是吗?”
“没了记忆,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用再在衷和义上纠结了,或许对自己,他并不是情义,仅仅是愧疚而已。
“为我好?”曳邕看着她,似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事。“好,我让你去见穆廖!”
说着,亦拂袖朝那殿外走去,妙弋看着那抹消失在殿内的背影,娥眉微蹙,却也未再停留,抬步却也出了大殿。
刑部监狱,她亦不是第一次来了,穆廖被关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暗牢之中,此处是官员的牢狱,并不算太差,只是空气却避免不了潮湿。
阴暗的天牢内,腐败的霉味四处蔓延,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斜斜地映入,隐约可以看见一人坐于枯草之
上,精瘦的身体挺得直直的,眼眸微闭,却也未吵闹半分,过分安静的监舍透着一股怪异的气息,似乎缺少了人气。
穆廖摊坐在枯草之上,身子依靠着身后的石壁,手上脚上皆是粗重的铁链,他发髻凌乱不堪,胸口间有明显的血迹,那是箭伤留下的,他垂着头,眼帘并未睁开,似完全不在意此处的坏境。
妙弋缓步走近,她的步履极轻,可在这落针可闻声的大牢里,依然可亦让人聚目过来,曳邕并未再跟过来,原本守在此处的刑部侍卫亦被曳邕唤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大牢的尽头,却也只有穆廖也妙弋二人。
似乎亦是有所察觉,穆廖亦缓缓睁开眼,只轻瞟一眼,便也见到那牢门外的女子,她一袭红衫,妖娆到极致的红与这阴冷的地方并不相符,却并能影响来人的冷艳气息。
“司巫大人,这牢狱污秽之地,可不是你该待的。”
铁链碰撞的声响,狱卒快速打开牢门,额间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