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还记得那暗巷的命案吗?那中毒之人与这女巫所中之毒是同一种,而罪魁祸首,便是这条蛇。”
“蛇?”曳邕眉宇微蹙,眸光却也紧了紧,若非注意都看不到的东西,竟会是条蛇。
“是,上次命案之后,属下亦去查过此毒,此蛇为火淅,乃毒中之王,甚少见的到,没想到竟会死在这里,而这巫女显然也是未弄清情况,这才会误送了性命。”
曳邕手指微微攥紧,仅一夜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又会无辜失踪,这蛇,又是怎么回事…
一川星月,万里江天,圆月当空,疏影斑驳。
翊王府中冷意森森,清冷的月光浮在地砖的缝隙之中,它沾染水雾,似乎下一刻便要冻结成冰,明明初春的天气,却寒如隆冬。
翊王府的暗卫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他的膝盖僵硬酸麻,小腿也毫无知觉,唯有脊背依旧挺得直直得,
不敢有丝毫松懈。
而沫非似乎并未看到他们般,目光直直落在那黑暗深处,几道黑影闪过,从翊王府外的红墙跃进,瞬间便也站到了那几人跟前跟前。
“可找着了?”
摇了摇头,其中一个捶拳在手心,冷声道:“我再去找,从来还没有翊王府寻不见的人”
沫非抬手,却也拦住了他:“别去了,具暗卫报,人是在天机府失踪的,能避开那么多人的视线,连你们也瞒过的人,不多,而如今曳邕还参与了此事,且勿留下了尾巴。”
主子与司巫府有牵扯的事,还是不能让旁人知晓了。
跪在地上的暗卫默默听着,他们紧抿的薄唇因长时间不曾进水,有些清白皲裂,虽不知主上为何对那司巫如此上心,但没看住一个人,自是他们的错,没有推脱的理由。
沫非亦不再多言,看了看手上的紫檀锦盒,眸光亦有些复杂,蹬蹬迈上石梯往正堂内阁而去。
屋里暖意融融,姬云翊明黄的衣物轻覆于皮肤之上,衣襟大敞,侧卧于铺好貂皮的白玉榻上,一头青丝没有挽起,自然散下,另一手支着头,颇为散漫慵懒。
眸色寡淡,让人看不清喜怒。
沫非垂首立于一侧,却不敢多言半分,主子现在刻意的佯装的寡情淡薄更让他背脊一寒。“主子。”
“找到了?”声如剜骨刀,轻悠悠无甚力道,其中的寒意令人畏不能持。
“还未。”沫非抬眸看了看面色平静的主子,心下一沉,主子越平静时越恐怖。“姜水城中所有府邸几乎查过了,连宫里的眼线亦传来了消息,若司巫大人还在姜水城的话,唯一未查的,便只有一处了。”
言尽于此,三分一够,而这地方姬云翊亦是知晓的,只因当初是他下的命令,天策府的事,他不会多去沾染分毫。
天策府与翊王府关系算是微妙的,就如同王爷跟皇后娘娘的关系般,天策府明明有派人护卫,甚至连十二骑的人都会出动,主子做事亦未对他们有何隐瞒
,这样看来,主子是完全放心这些人的,至少这些人仅仅是保护他,而非监视。
可不管是天策上将,还是皇后和王爷,他们一个是当年的嗜血将军,一个是当朝皇后,还有一个是冷到极致的皇子,他们都有同样的性子,和同样的疏离。
常人又怎能看出其中有半分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