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非说着,却也将那紫檀木盒递了上去。“这是司巫大人房间的,具暗卫来报,曳邕本想打开来着,却被天机府的人制止了,而奇怪的是曳邕还真未打开,具天机府的人说,这是司巫大人最珍视的东西,怕会留下什么线索,暗卫便将它带回来了。”
姬云翊眸光轻扫,那紫檀的木盒便也映入了那黑眸之中,一股寒意蒙上那绝美的容颜,脑海里竟是那女子跪在地上将这木盒抱在怀中的场景,还有便是那女子绝决的语气。
这世上,从未有人敢跟他姬云翊说‘滚’字,而世上亦从未有对他说了‘滚’字的人还活着。
修长的手指缓缓触及那紫檀木盒时,一抹冰凉直
袭手间,沫非却亦退了几步,确定这个角度再看不到那木盒的东西,这才停下了步子,在主子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
缓缓打开那木盒,待看清那盒中之物时,饶是绝冷如姬云翊,手亦不由有些颤抖,那本沉寂的黑眸此刻却如从冰窖般走出,寒到了极致。
看着那静静躺在那黄稠之上的骷髅,这是一个人的头骨,看大小,应该还是个小孩的。
‘司空夫人却只将其长子的死怪到这位庶女身上,杀其母,弑其弟,当着她的面将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剖腹挖心,做成泥像。’
‘熙儿…熙儿…’
“不要…不要…”
‘毒瞎了她的眼,将她身上各处血脉划断,令其成废人。’
难怪,那夜她会是这个模样。
难怪,她会紧抱着这个木盒,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紧张。
难怪,她会变得如此模样。
木盒重重的盖上,宽袖飘逸,他身散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凉薄气息,气息如狂,似乎下一刻便会风卷而起,带起令人窒息的濒死恐惧。
他从床榻坐起,青丝张扬,随风轻舞,冷冷刻骨的寒意沾染着鼻息而出,往敞开的衣领里钻去,瞬间萦绕周身。
他竟只是勾起薄凉的笑意,凉薄的瞳孔里是一望无际的地渊黑潭。
他很少显露自己的情绪,几乎一直端持着深不可测、喜怒无常的鬼魅样。“本王从不屑与他们相扰,却不想他自断生门,即如此,本王到不吝当着人间的阎王,定了他的身死。”薄唇微启,喃喃之下是凉薄入骨,他径自推门,阔步而出。
沫非自也不敢怠慢跟上。
主上说的人,自然不是天策上将,不管愿不愿意,对于天策上将,主上都会留够后路。
他说的,怕是辄王党羽吧!昨日宫中来报,说是姬云辄和穆易扬进了宫,且状告当朝司巫的事,辄王处事向来有目的,虽不知为何会对一介司巫出手,但
显然他们也找到司巫大人便是绯色修罗的事。
他本以为以王爷的性子,不会再多干预,却不想王爷竟命人截了在昨日与辄王府和穆家有联络的所有人,甚至不惜让璟王殿下进宫。
主上对那司巫不同,他之前便也知道,却不想在知道她是绯色修罗后依旧不该,或许,主上一早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是不在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