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蕊却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微微侧过头来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轻笑了笑，“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我心里有数。”

可你这样子真不像是心里有数的样子啊。

周绵绵看着李蕊，嘴张了张，到底还是没开口把这句话说出来。

李蕊…是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直到这时候，周绵绵才终于有了一个明显的认知，可周绵绵却没立场去指责她什么。

那些伤害，那些恨，那些绝望，周绵绵永远无法感同身受，所以她也就没有资格，对李蕊的行为，有任何不痛不痒的劝诫。

那些话，除了平白惹李蕊上心，再没有其它的作用。

“至于立信…”李蕊微阖上眼，周绵绵看不清她眼底翻搅的情绪，只能听见她用平静的声音开口，“这辈子，我们可能注定有缘无分吧。”

“可是他很爱你啊！”虽然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但听见这句话，周绵绵到底还是有些忍不住为立信开口辩解，“这是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你…难道就不觉得可惜吗？”

“他很好。”李蕊轻轻抬眼，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甚至用是一种与有荣焉的语气，转而却有带了些落寞，“不过…我已经配不上他了。”

周绵绵最看不得她说这话，立马炸毛捂住她的嘴，“不对不对！小蕊你别说了。”

反应过来又立马收回手，紧握成拳，“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不就是…”

那几个字周绵绵到底没忍心说出来，顿了几秒才又接着说道，“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那有什么的啊，小蕊你可不能这么想，你…”

周绵绵暴躁的挠挠头，“哎呀！你是最配得上立信的人了，你温柔，你善良，你你你，你好看，总之！你不能有这种看低自己的想法！”

李蕊听了之后却久久都没有说话。

“可是绵绵…”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她有些虚弱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以前的样子啊。”

声音里隐隐带了些哭腔，却又很快被她压下去，“我是要报仇的，我不能放弃，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我会回到李家，去接触那些我从小就讨厌，甚至恶心的勾心斗角，到那时候…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啊。”

“那些美好，就留在我们俩心里不好吗？”李蕊还是笑着的，眼角却有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下，因为她侧着头，那滴泪很快没入枕头消失不见，周绵绵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亮晶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