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期
“郡主她昨日里受了寒,病了。”杏雨出发之前就从其他宫的宫女那边听到了。“太妃娘娘想来也是担心。”仁和郡主在宫中下人眼里,一向有好名声,杏雨也不例外,说起齐汐没有一点负面的意思。
余若安听及此,平白道了一句:“宋太妃倒是对子女极好。”眼眸垂下,又一次阖上了眼睛。
杏雨安静地待在一旁。
皇陵修筑气派,巍峨千里,一眼望去,明亮森白,众人都从车马之上下来,看到的便是这景象。
这里葬得都是齐国的先祖,先皇的谥号是齐胤命的,为贤戚,明面上说是贤明如斧子一般,实则是在说先皇前半世是贤明,后半世则是悲哀。好笑的是满朝文武没有一个大臣对于此谥号提出异议,大家似都觉得颇为贴切。
入葬的礼极繁琐,要是一套都按照规矩下来,说不准要办到哪个日子。
齐胤要处理先皇落下来的烂摊子可是比起繁琐的礼
还要多,他皱起了眉,看着准备举茶的公公们慢慢地才开始煮茶,想扬手示意用凉茶便可。只瞧着自家皇弟齐子祎的眉头皱得比他还深沉。
“这入葬的陪葬是不是比按道理的要少?如今京都里边的妇人少了首饰用度,连父皇这边也可草草了吗?”齐子祎嚷嚷出声,不过看在场地的庄肃上,饶是齐子祎也没敢大声,压低着声音。
未等齐胤出言,余若安在后边一众宫女太监簇拥着过来,周遭的大臣嫔妃一并行着礼,“是本宫吩咐的,怎么,五皇子殿下是觉得本宫的指示不好吗?”
余若安除了年纪小些,样貌稚嫩些,该有的威严都是有的,尤其是在这样的阵仗之下。齐子祎混混惯了,也是不怕的。
“参见母后,本皇子的父皇可是一国之君,葬仪的礼可是从祖上传下来了,怕不是可是玩闹的。”即刻出言讥讽。
余白间在他们之后视线凌厉,好似余若安出了错,他便欲上前掐死她一般。
“五皇子说得这样清楚,想来是很清楚,你父皇生
前最是‘明君’。想来把葬礼的用度都放在安置水旱的平民百姓身上,也是一件积德行善的事情。”她这一番话好像在夸先皇,联系到先皇生前的品行就显得着实讽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