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
余若安一盏酒下去,脸红了一大半,蒙了层红纱似的。又给自己剥了块橘子,放在嘴里,甜中带着淡淡的酸。她向来发现不了酒的香,不怎么喜欢。再吃了一瓣,驱散了酒味。
殿中央的歌舞散去,上前了一位姑娘,她穿着轻纱制的衣裙,全红,裁剪地甚好,脸上一侧画了花钿,眉目传情,媚惑得很。“妾身如常在,给皇上,太后,太妃们献丑了。”一跃起身跳起了舞,她腰肢纤细,舞姿妙曼。
周遭几案边的女人们捂嘴轻笑,若是弹琴,绣艺也就算了,偏跳舞像是艺伎戏子一般。
“如常在是那个孤女。”闻公公一直在侧,动脑筋想了半天,才忆起来。“好像是华国公的…,就是华国公的女儿,是仅存了子嗣。其父兄皆因战事薨了,华国公这个爵位,还是顾湘侯向先皇请来的,算也得了个名份,可人死烟尽的。可惜他这个女儿无父无母了,竟到了宫里。”
有个老人在旁,可以知道不少事情,余若安看着如常在的舞姿,只觉得她跳得恣意,丝毫不顾他人之言。骄傲得很。
待她一舞完毕,齐子祎那呆头呆脑地先拍起了手,其余人静谧没有人附和。除去窃窃地耻笑声,陆裕抬手也拍了,她向来有一说一,觉得如常在跳得好就鼓了掌。
赵念真看着宋太妃他们的脸色,迟迟未开口。
“赏。”余若安说,将手中的橘子伸向如常在,中间隔了好远。
那衣裙上的细碎声响停了,如常在停住了动作,望向太后,不知是上前还是等着。只瞧着太后边上的婢女接过那橘子送到她面前。“如常在,太后赏的供橘,接着吧。”
“谢太后。”她语气娇滴,宋太妃皱了眉,不高兴地看了一眼余若安。这等狐媚子,有什么可赏的,同玫太妃一样。
经着如常在这么一舞,玫太妃掩了鼻,望也不望如常在,玫太妃从来规矩,看不惯她穿的那副样子。
不成体统,见齐子祎一直望如常在,咳了一声:“祎儿,这杏仁酥是你最喜欢,多吃几个吧。”转而又问向余若安,“太后怕不是不知如常在的身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