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歌心里对沈夫人的笑脸相迎嗤之以鼻,却也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这不是…”沈夫人走近后,目光打量着立于时歌身后的荆溟,分不清是诧异还是疑惑。
萧灵均四岁时荆溟便跟在身边寸步不离,十多年来自是无人不知,如今他却出现在时歌身边,实在让人不得不有所揣测。
“妙仪公主似乎对歌儿还挺投缘的,得知她来此登高还特意派了荆侍卫护送。”芸昭笑道。
“是么?不承想歌儿竟这般讨喜,能得公主青眼可不容易啊。”
时歌微一福身谦逊道:“哪里,不过是留宫那几日住的离公主近些能说上几句话,这才得了公主格外的照拂。”
“那也是歌儿伶俐,旁人若想和公主说句话那可都是难的。”沈夫人夸着时歌,目光却一刻都未曾离开过荆溟的身上,仿佛要看出个答案来才作数。
夏季将过,此刻也已不是正午,日头算不得
大,但也断没有两大世家就站在山脚下畅谈的道理,下人们雇来了山轿供夫人小姐们乘坐。
西凉信奉佛教,皇家有皇家专供的万法寺,而弘法寺则是汝京中的世族勋贵祈福进香最爱去的地方,几乎过半的权贵世家都在弘法寺里供奉了自家的金身佛,时家与沈家亦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沈夫人会挑中弘法寺,正是这个原因。
缘青山因着弘法寺的鼎盛香火,山路虽陡却是异常的宽敞,芸昭与沈夫人的山轿并行其中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愉快,时歌和时悠宁的山轿则慢了一步紧跟在后头。
说是登高,但谁又真见过盛装打扮自己徒步上山的世家贵人?因而重阳的登高不过是富贵人家出门寻个高处看看风景喝喝茶过个形式的娱乐而已。
等到了山顶的弘法寺,主持引了进香拜礼后,芸昭和沈夫人皆去了内堂听高僧讲禅,时悠宁上了香后便说有些不适要去偏殿休息片刻,剩了时歌一人摘了羃离踱步到寺后的榕树底下。
寺庙没有什么讲究,时歌便也随意找了个石墩坐下。
“查清楚了?”
这个时辰来往祈福进香的人都在前殿,寺后倒是清清静静,有荆溟在,时歌也不担心有人能听墙角,因此也没什么顾忌,张口就问。
荆溟眯了眯眼,将所查只是如数告知,见时歌始终一脸平静,似乎他说的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为我请封?”时歌冷哼一声:“郡主换亲王,真不错。”
沈之山分明就是害怕时家坐大不好把控,还想让他们承请?真是做梦。
“是她问的,还是你问的?”
“是公主。”荆溟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却依言答道。
“我想也是。”
若是荆溟,他只能从皇兄身边的影卫——司影身上下手探知,但他们虽同出一源,没有皇兄的授意相信司影是不会透露半分的。而萧灵均没有那么多七弯八绕的想法,若是她亲自去问,皇兄虽不会隐瞒,但这事的始末必然也瞒不过他。
这样也好,如此一来,皇兄也算是知道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