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见完了利,时楚这才朝时歌招了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坐下,又扭了头去问左桉炎:“二殿下见了舍妹,可告知来意了吧?”
时歌侧眼看向时楚,他竟是不知对方来意的?
“我昨日鲁莽,麻烦了时大人,和公主也有点小矛盾,今天特来致歉的。”左桉炎言语诚恳,仿佛真是那么回事。
时歌有些不敢相信,现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谈得上彬彬有礼的左桉炎,跟闹事时嚣张自大的那个左桉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昨日她伤了左桉炎,时楚也没有因他是南疆皇子就给他留情面,公事公办的抓了他去巡抚衙门,依她对左桉炎这人的了解,他不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就
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来致歉?
时歌打量着他,眼神里不禁透了点古怪。
但是左桉炎似乎并不在意时歌对自己的打量,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公主不要嫌弃。”
时歌看了一眼那个锦盒,盒子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嵌了一圈天蓝色的宝石和碧玺,做的十分精致。
但时歌本就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因此也没打算收他的这份“心意”,正想推辞,左桉炎却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先她一步开了口道:“公主不收那就是不肯接受我的道歉咯?”
“怎么会,难得二皇子这么有诚意。”这下时歌也不好拒绝了,只得浅浅一笑接过锦盒:“礼收了,二皇子要是没其他的事…”不如就赶紧走吧。
“有!”
左桉炎见时歌收下了锦盒很是高兴,对于这么明显的逐客令,时歌也不知道他是真听不懂还是装
听不懂,反而又坐下跟她聊起天来了。
“早就听说汝京繁华,我刚到,人生地不熟的,想请公主尽一下地主之谊。”
时歌端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左桉炎,只见他也笑眯眯的歪着头看她,心中一哂,她就说这个左桉炎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原来打的是这心思。
尽地主之谊是假,想借此报复她才是真的吧。
“舍妹之前受过伤还未好全,二殿下若不嫌弃,在下可以奉陪。”时楚说着摇着折扇凑近,小声道:“这京中的酒肆赌场,秦楼楚馆在下也都是知道的。”
“…”
时歌喝着茶别过头去佯装没听见,左桉炎被时楚这一番话说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愣了愣。
她前世和左桉炎吵架从不见得能吵赢,没想到今日却能看到他吃瘪的样子,也是解气。
不过最终时歌还是同意了左桉炎的要求,时楚惊讶之余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她的话已出口,左桉炎生怕她反悔,当即以备马为借口离开了前厅。
左桉炎一走,时楚顿时敛了笑容,折扇一合抬手就要往时歌头上敲:“你是怎么回事?他这人睚眦必报你不知道?居然还同意什么地主之谊,谁准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