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倾欢这才摘掉挡在眼睛上的花瓣,诧异道:“
皇上,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臣妾未曾获召,不曾准备。唐突了。”
“无妨,朕就是想来看看你。”胤禛微微一笑,旋即转过身去:“你静心沐浴吧,朕去房里坐坐。”
“乐瑶,跟着伺候去。”年倾欢算了算时辰,乐琴也该回来了,心里不免有底。按照事前说好的,乐琴回来,会走翊坤宫不起眼的侧门,不会惊动正宫门外戍守的侍卫以及皇上的随从。
一旁的小侍婢停止了浇水的动作,年倾欢不免皱眉:“继续。”
“嗻。”小宫女一颤,连忙走上前继续侍奉。但心里必然奇怪,怎么皇上来了,贵妃还不起身侍驾,反而还在这里不紧不慢的浸浴。换做旁人,定然是不敢这样的罪皇上的。
“娘娘,奴婢侍奉您更衣吧。”乐琴捧着淡紫色的旗装进来,因知晓皇上来了,故而特意选了一套还算正式的。
见她回来,年倾欢才安稳稳的点了下头。
更换了衣裳,乐琴便开始为贵妃梳头。“你们都
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就好。”遣走了多余的人,她才言归正传。“林副使说,娶公主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现在这个局面,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的。”
“那他一早做什么去了,明知道不能还偏要和公主走的这么近。”年倾欢有些气郁,怪林翰邈不懂珍惜佳甜,也怪他把心思用在了不该用的人身上。“本宫不管,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无论如何他都必得要娶佳甜。”
沉了一口气在胸,年倾欢的脸色微微的变得威严:“不光是为了他林家,也是为了本宫年家以及公主后半生的幸福。我并非要他娶公主而已,我还要他一颗心扑在公主身上,好好待她,否则,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他。”
乐琴不免摇头:“奴婢只怕,说再多,林副使也未能照办啊。”
年倾欢想起佳甜那么空洞无助的双眼,那样心灰意冷的神情,心一揪一揪的疼。她也曾经这样痴狂的爱着一个人,她也曾经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他的这份情意,早晚会害死年家。”
眉头凛起,年倾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本宫叫你,裹上内务府才送来的青帛衣,走着一趟出去。马上皇上就来了翊坤宫,这说明什么?翊坤宫上上下下如今的一举一动,都在旁人眼里,都被盯着。倘若今晚,是本宫沉不住气,气势汹汹的去找林翰邈问罪,后果会怎样?原本,就已经有许多流言蜚语了,武氏拼死也要指证本宫,足可见疑心这件事情的人,根本并非本宫自己。”
乐琴连连点头:“奴婢也是这么觉得,利害关系,奴婢都跟林副使说清楚了。只是如今咱们处在风口浪尖上,娘娘,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容本宫想想。”年倾欢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罢了,无谓让皇上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