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管里透明的液体流入了她的身体里,陈梦灵纤瘦的身体渐渐开始抽搐,被绑住的双手也一点点滑落下玻璃墙。
只是骤然间,她又瞪大了眼睛,竟然用脑袋撞着玻璃墙,同时大吼大叫,“陈荼,快跑,不要留在这里!她是我妹妹,她还没有二十岁,你们别碰她!”
一下,一下,又一下!
就在我掌心的位置,我亲眼看着陈梦灵的额头上
皮开肉绽,在透明的玻璃上印上了一朵朵血色的花瓣。
我彻底崩溃了,呜咽着跪在她身边,紧紧贴着她,“我错了,姐姐,我再也不去找封寒北了…”
一堵墙之隔,我们再度变回了那年惶恐无依的模样,饱受着一样的折磨。患上这种神经绝症的,不光是她,还有我。
每一次,我们都忍受着同样的烈火煎熬,苦苦求生。
最后,还是带着口罩的医生下了死命令,“不行,再给她打一针!”
第二针下去,陈梦灵终于停止了撞击,笔挺挺地没了动作。她微微昂着头,额头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涌出鲜血,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上,直到染脏了麻灰色的病号服。
接着,她整个人如同一片干枯的落叶,被风轻轻一吹,便这样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