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的目的地很好找到,主人家的房子在最宽阔的区域,周围几乎没有并排的邻居。在一群财大气粗的别墅群里,显得特别扎眼。
等走到楼门口,我仰头打量了一眼——两层简单楼房,有一点仿民国建筑的意思。那个年代的建筑就是以中西合璧、舒适清幽出名的。看样子,这个主人家绝对是有品位有眼光的。
这家主人白天不在家,龚姐将钥匙快递给了我,此时我缓缓插进了锁芯里,咔嚓一扭,这栋无人的别院便径自向我打开。
站在门口,我停顿了好几秒,才关上门继续
往里走——不为别的,这种进门就是假山流水的布局,着实让我这种城市鸽子笼的小市民惊艳了一下。
走过一面盆景区,各种形态的盆栽和假石旁逸斜出着,尤其是在假石之中,还很有匠心地造出了一汪流水,几尾红色锦鲤在里面惬意游动,时不时上来吐一个泡泡。
收回心思,我加快脚步,径直上了二楼。
推开第一个房间的时候,我心里还有点忐忑,生怕一打开是那种灰尘扑面、垃圾如山的样子。没想到里面却是意外干净,除了墙角上落了一些薄灰,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嗅了一口空气中清新剂的香味儿,我暗暗嘀咕,这主人不会是洁癖吧,花钱请人来吸灰的?
一间房一间房地打开,我总算找到了两件稍显凌乱的“工作间”——两开的木柜里,正装休闲服全都散在地上;另一个衣帽间里,鞋子东一只西一只,饰品也全都乱七八糟。
“得了,开干吧!”
跪在大衣柜前,我费力地垫着脚,将衣架挂上横杆,动作格外轻柔。这男主人的衣服全都是令人咂舌的定制名牌,一件都够我一年的工资。要是弄坏了一点,我就是扒了皮也还不起。
整理到一半,我玩心大起,拿出一条西裤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腰部竟然直接到了我的胸下。我本身就不算矮的,这男主人起码是一八五往上走,而且还是高个男人里腿特别长特别直的那种。
瞥了一眼那些衬衫和西装,我大约勾勒出一个男人的模样,标准的精英高富男。帅不帅就不知道了,毕竟房间里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胡思乱想间,封寒北的模样瞬间撞进了脑海中。这个男主人几乎和他的身材一样,甚至连喜好都很相似,最爱将鼠尾草的香卡插在上衣的内口袋里,一解开扣子,混着男人荷尔蒙的香气瞬间溢出来,迷人到可怕。
从前被他揽在怀里,我最爱嗅这种淡淡的香气,仿佛自己从内到外都打上了封寒北的标记。
正巧在这时候,外面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惊天雷,弄得我瞬间心里一惊,手上的衣服哗啦掉到了地上。
扭头看去,乌云已经彻底吞没了仅剩的天幕,盘踞在空中越来越黑,阴沉得几欲要化成大口,吞没天地。
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我拍散了脑海中的妄想,手上的速度不自觉加快,只想要快些结束工作。
整理完一间房,我来到隔壁的衣帽间,开始收收捡捡。我的房门没有关严,所以没等我收完一个小盒子,就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难道是主人回来了,不是说好晚上八点前都不会回来?
走到门边,我打算出去和他打个招呼,免得引起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