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结束再吃药…”
封寒北半强迫地按住了我的双手,直接举到头顶,俨然是要硬来。
热水溅入我的眼底,刺激得我闷头大吼。
“封寒北,我不想怀上你的孩子!”
一时间,所有涌动按下了静止键。
即使我背对着,也能感受到封寒北灼灼的视线,几乎要将我看穿。
任何男人在紧要关头听到如此嫌弃的话,都会觉得毁心情,甚至大为光火,觉得受到了侮辱。
咬了咬嘴唇,我僵硬地扭过头,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我干巴巴地解释,“不好意思…我今天没什么心情。”
凭良心说,封寒北已经算是个很自觉的床|伴。除了最开始强迫的几次,一直都是他在做准备工作,没有让我再吃那些药。
但是今天,我被这个小小的细节引燃了心底的忧惧,瞬间口不择言了。
我的耳朵里,反反复复回想着林曼可的那句泫然欲泣。
“那次流产后…我这辈子也生不了孩子了。”
那一瞬间,我心底挤满了各种情绪——惊骇,后怕,和兔死狐悲的感同身受。
封寒北给予我的那些种子,不是生命的延续,而是厄运的萌芽。
我们的每一次亲密,都是在刀尖走着钢丝,说不准哪天就断了。
花洒还在不知疲倦地喷洒热水。
缓缓的,封寒北松开了双手的禁锢,渐渐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沉重地贴在身上,俊美的脸上沾了水痕,显得越发清晰凌秀。
他什么也没说,静静地走了。
内心挣扎了半个多小时,我才裹着浴袍,轻轻扭开了房间的门。
床上整齐平坦,并没有人…封寒北他不在。
酝酿好的道歉和讨好,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怔怔地坐在床边,我明明该松一口气,却隐隐有种遗憾的落寞。
明明这一次,是我做错了事情,迁怒了他…却竟然羞于说一句“对不起”。
内心惆怅之际,房门处居然传来了吱呀的开启声。
封寒北走了进来,发梢的水珠还在滴水,被擦拭后凌乱翘起的发梢,看上去有种潮湿的美感。